劉駑道:“還是埋了吧,死者要入土為安。”李菁壞壞地一笑,道:“不,我要把它塞進柳哥公主的被窩裏。”劉駑道:“啊!為甚麼要做這種事兒?塞進她的被窩裏,並不能說明是她做下的事。”
李菁道:“隻是好玩,我沒有想那麼多!”說完拔腿便走。劉駑想揮手與她告別,卻一直不見她回頭,便悻悻地解開韁繩,躍上馬背,回營而去。
一路上,他禁不住去想李菁將宗布王子的首級塞進柳哥公主的被窩之後,柳哥公主會是甚麼樣的表情。每每想到這裏,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幸災樂禍的快感,隨後他又開始自責,畢竟李菁要做的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自己更不該為她歡呼雀躍。
當他趕回兵營時,東方已發魚肚白。他迎著兵士們投來的友好目光,走到自己帳篷前,隻見站崗的那兩名健兒仍在,倆人各自倚著兵器睡得正香。他微微一笑,並不想吵醒他們,輕輕撩開氈簾,鑽進了帳篷,躺在榻上一陣呼呼大睡。
直至傍晚時分,他方才被一陣饑餓感叫醒,發現榻邊的案上早已有人擺上了一大盆嫩羊羔肉。他扯下一塊塞進嘴裏,隻覺嫩羊羔肉帶著湯汁鮮美異常。他突地想起李菁說過的那句話,“作為男人,怎能不喝酒!”便撥開氈簾往帳外瞅了瞅,發現兩名站崗的健兒早已醒來。
兩人揉著惺忪的雙眼,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劉駑。劉駑做賊心虛,悄悄向二人問道:“你們知道哪裏有酒?”兩人連道:“有酒,有酒!我們這就去取。”不一會兒,兩人抬著一個大酒桶進了帳篷。
劉駑看著酒桶皺了皺眉眉頭,自己其實隻想要一小壇酒,又哪裏能喝得了這許多。兩人放下酒桶便要出帳,劉駑道:“別走,留下來一起喝酒。”兩人聽後麵麵相覷,與草原上的雄鷹一起喝酒吃肉,那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劉駑見二人甚為猶豫,便上前拉回二人一起坐下。待幾杯酒下了肚,那兩名健兒再不如先前一般拘謹,將平日裏軍營裏的各種軼事一一講於劉駑聽,聽得劉駑哈哈大笑。劉駑趁著酒興問道:“你二人都叫甚麼名字?”
“我叫保忽吉!”“我叫隆泰!”兩人趕忙答道。
劉駑端起一大碗酒,仰脖灌下,道:“好!以後我就叫你倆阿保、阿泰。”兩人相視了一眼,連道:“好!好!”
三個人從傍晚開始飲酒,直至天黑,木桶中的酒被喝去了三分之一多。阿保和阿泰二人已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榻上呼呼大睡。劉駑臉膛通紅,興致卻猶然不減,拿起碗便又要去木桶裏舀酒。
他一個不慎,將案幾踏翻。帳外有兵士聽見動靜,連忙入帳來查看。劉駑道:“你們都進來,一起喝酒!”他見盆中羊肉所剩不多,便又加了句:“再端些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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