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英勇的遙輦氏弓騎兵,迎著麵向耶律氏鐵甲騎兵衝了過去。在達到弓箭的兩百步射程時,他們駐馬停下,紛紛彎弓搭箭,一片片箭雨向著耶律氏鐵甲騎兵射去。
箭矢觸及那些鐵甲騎兵的甲胄表麵後紛紛跌落,堅硬的精鋼盔甲,使得狼齒製作而成的箭矢難以穿透。除去幾名倒黴鬼,被箭矢從甲胄的縫隙中射中斃命外,其餘的鐵甲騎兵一概無事。
除此之外,這些耶律氏鐵甲騎兵的戰馬蹄上打造有極厚的馬掌鐵。他們若無其事地踏過地上的那些壇罐碎片,留下一片片的齏粉,不緊不慢地往前衝鋒,仿佛一場勝利已在囊中。
遙輦氏的弓騎兵們繞著這些耶律氏鐵甲騎兵打轉,他們將囊中箭矢射空了一大半,也未見有幾名鐵甲騎兵跌下馬來。眼看這些鐵甲騎兵踏著轟隆隆的馬蹄聲衝得越來越近,他們不得不一邊射,一邊往後退去。
劉駑見狀萬分焦急,他努力地從這些鐵甲騎兵的身上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綻。他看見這些鐵甲騎兵全身上下被鐵甲所保護,便連戰馬膝蓋以上的部位也是披上了重甲。
他眉頭一皺,頓時計上心來,策著馬向那些鐵甲騎兵疾衝了過去。那些正在後退的遙輦氏弓騎兵,見己方主帥竟然獨自一人衝向了敵陣,皆是大吃了一驚。群情因之重新得以激奮,部分已經退回本陣的遙輦氏弓騎兵,竟又重新衝了回來。
那些耶律氏鐵甲騎兵見劉駑獨自一人衝了過來,互相望了望,眼前的人在他們看來無疑是個瘋子。在草原上,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獨自麵對威震草原的耶律氏鐵甲騎兵發起挑戰。
在其中一名官長的命令之下,這些鐵甲騎兵齊齊挺出丈許長的鐵槍,借著向前衝鋒的馬勢,直向劉駑刺來。就在劉駑戰馬即將要被那些鐵槍刺中時,他倏地從馬背上躍下。與此同時,數十支鐵槍刺透了他的坐騎,隨後往旁一分,馬屍頓時裂成數片,肝腸灑了一地。
劉駑攜著帥旗衝至那些耶律氏鐵甲騎兵的馬前,運力一揮,旗杆向著一大片馬膝掃去。馬膝之下的部位,是鐵甲騎兵唯一未受鐵甲保護的地方。
隻聽喀喇喇地一片聲響,十幾匹戰馬被他齊齊掃折了小腿骨。隨後一片人聲馬嘶,那些鐵甲騎兵紛紛滾落下馬。這些人全身的精鋼盔甲足有近百斤重,落地之後,一時半刻皆是難以爬得起身來。
遙輦氏的弓騎兵們看見眼前情形靈機大動,不知誰喊了一句,“跟劉英雄學,射他們馬的膝蓋!”一大片箭矢頓時朝著那些鐵甲騎兵的馬膝蓋射去,近百名鐵甲騎兵因此落下馬來。
赤忽歹被眼前的血腥廝殺徹底地震撼了,他率領一支兩千多人的輕騎兵衝出本陣。那些尚在地上掙紮的耶律氏鐵甲騎兵還未站起身來,便感脖頸一涼,紛紛被馬刀割去了腦袋。
至於赤忽歹本人,卻從來不會如此費勁。他銅錘落處,一個個耶律氏鐵甲騎兵的腦袋便連著頭盔一起,被砸得扁乎乎的陷進了泥土裏。
然而遙輦氏弓騎兵,究竟並非人人都是神射手。能夠準確地射中鐵甲騎兵馬腿的人,十不足一。仍有數千名耶律氏鐵甲騎兵策馬饒過兩陣之間的煞星劉駑,冒著箭雨終於靠近了遙輦氏的本陣。
在這些手握丈許長鐵槍的耶律氏鐵甲騎兵麵前,由遙輦氏盾手組成的木盾陣,直如一堵紙糊的牆。耶律氏鐵甲騎兵鐵槍過處,木盾碎裂紛飛。
失去了木盾的保護,許多盾手不是被鐵槍紮了個透心涼,便是紛紛向陣中逃去。
劉駑從背後朝那些耶律氏鐵甲騎兵追來,他大聲呼道:“長槍速起!”命令過後,隻見一大片槍林突地從遙輦氏本陣中豎起,生鐵槍尖直來犯的耶律氏鐵甲騎兵。
這些木頭大槍足有兩丈多長,遠遠超過了耶律氏鐵甲騎兵所持鐵槍的長度。並且馬匹對長槍有著天生的畏懼,那些鐵甲戰馬看見眼前如林的長槍,頓時紛紛緩下步來。
那些耶律氏鐵甲騎兵見情形不妙,紛紛棄下長槍,拔刀來砍遙輦氏槍兵的木頭槍。然而他們的動作終究有些晚了,遙輦氏本陣中如林的長槍向前一頓亂戳,那些耶律氏鐵甲騎兵紛紛跌下馬來,在地上堆成了座座小山。
衝在後麵的鐵甲騎兵急切之下收不住馬韁,紛紛撞在前方由人馬堆成的小山上,慘叫著落下馬來。赤忽歹領著他的輕騎兵追了過來,將這些鐵甲騎兵的腦袋一一割落,或者由他本人親自砸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