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麼晚才更新!工作很忙,中午休息時寫了一些,晚上回家給孩子喂完了奶,直到現在才寫完)
鮮血從劉駑身體的各處傷口流出,這讓他站在夜風中感到格外地冷。所幸劍傷並不深,傷處的刺痛反而讓他更加地清醒。他迎著風打了個哆嗦,蹣跚地向青旭子走來。
殺死青旭子的人並不是他,而是篷車裏的那隻手。然而他生性敦厚,與一個瀕死之人強辯,不是他願做的事情。他的嘴唇顫動了幾下,卻終究沒有開口。
他在青旭子身邊停下,靴尖靠近此人的頭發。一個曾經異常高傲的人,此刻比泥土還要卑微。青旭子的瞳孔已經渙散,身軀卻仍保持著掙紮的姿勢,頭顱如同樹木的殘樁,迎著寒風倔強地抬起。
無論他是如何地不甘心和無可奈何,生命已經離他而去。而他的軀體終究與泥土化為一處,成為來年春天草原上最好的肥料。
劉駑歎了口氣,他忍著傷口的疼痛勉力蹲下身子,將青旭子的遺體放倒,為其捋平四肢躺平在草地上,又為其撫合不肯瞑目的雙眼。
他站起身,望著身前燈火通明的篷車,透過薄紗簾子,依稀能看見車廂內有燭光搖曳。坐在車轅上的車夫,望著他瑟瑟發抖,似乎他本人就是草原上最料峭的寒風。
四名契丹兵士騎著馬,護衛在篷車的兩側。他們全身盔甲重重,便連頭盔也隻露出兩隻眼睛來。劉駑抬起腳,一步步地接近篷車。他要掀開簾子,看一看到底是甚樣的人,竟能讓驕傲的青旭子至死都不肯記恨於他。
車夫身子偎在車轅上,肩膀激烈地顫動。那四名護衛靜靜地看著劉駑接近篷車,卻不出手阻攔。就在他要掀開扯車簾的同時,隻聽一陣馬嘶聲驟起,那四人竟棄開篷車徑自逃命去了。
劉駑推開伏在車轅上的車夫,此人今晚並未染上一滴血,而自己也無意傷他。車夫滾落在草地上,隨即反應過來,慌忙爬起身逃進了夜色之中。
篷車的簾子很薄,讓人能夠隱隱約約地看見裏頭。話雖是如此,當劉駑撥開車簾時,車裏的景象仍讓他目瞪口呆。車廂內頗為寬敞,他看見柳哥公主斜倚在一張榻上,雙眼朦朧似醉。
燭光之下,她一襲長裙殷紅似血,白皙的玉趾從紅裙下露出,輕懸在床沿上。耶律小花跪在柳哥公主的腳下,手中長劍猶自滴著血。
劉駑驚道:“怎麼又是你?”柳哥發出咯咯地笑聲,道:“怎麼又是我,難道我倆見過很多次嗎?”劉駑使勁咽了咽唾沫,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說道:“我倆總共見過多少次,我想你心裏比我明白。”他說話的同時,努力地讓自己鎮靜,然而聲音卻不自覺地有些發抖。
他的目光不禁被她露出紅裙的玉趾吸引過去,似乎僅僅是那一小片雪白的腳趾,便能讓他產生大量的遐想。眼前的柳哥公主遠比她的年齡看上去要成熟,擅長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去誘惑男人。
劉駑的心髒在胸腔裏激烈地跳動,急促的咚咚聲不停地衝擊著他的耳膜。渴望,愛慕,自慚形穢,種種複雜的情感此刻一擁而上,直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勉強地從她身上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跪伏在側的耶律小花。耶律小花溫順地跪在地上,看上去柳哥公主已經徹底地馴服了他,而他刺死青旭子,也應是也出於她的命令。
耶律小花雙手撐在地板上,他望向柳哥公主的雙眼中透著滿滿的愛火。劉駑相信,即便此刻柳哥公主命此人自殺,此人也絕不會眨一下眼。
同時他也開始有些明白,為甚麼驕傲如青旭子,會至死都不肯記恨她。這個利欲熏心的道士,應是同耶律小花一般無二地折服在了這個女人的紅裙之下。
他直感自己臉紅腮熱,一種說不出的激情和燥熱充滿了自己的身軀。他的意識在寵寵欲動,一步一步地脫離自己的控製。他不敢再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上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能讓所有的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或許就和李菁曾經說過一樣,男人若是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女人,便不會再管她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