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節 傾國傾城(2 / 3)

就在他想起李菁的同時,他心頭好似突然流過了一陣清泉,整個人頓時冷靜了下來。那個滿頭小辮的胡人女子,與眼前傾國傾城的柳哥公主是如此地不同。

她凶狠,卻從來不陰毒。她美麗,卻從來不矯情。她聰明,卻從來不勾心鬥角。他似乎看見李菁此刻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麵前,她的言談舉止,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可愛。便連她從前的刁蠻任性,此時看上去似乎也是情有可原了。

柳哥公主當然不知道,隻是瞬息之間,劉駑的心頭竟閃過了如此多的念頭。她對劉駑起初投向自己的熾烈目光很滿意,同時卻並不感到驚奇,因為這是每一個見過她的男人都曾有過的反應。

從帝王將相到王孫貴族,每一個見過她的人,都會拜服在她的裙下,便連閹人也不例外。而那些見過她絕世容貌的閹人,通常無處發泄,隻能幹嚎著度過一整個淒慘的漫漫長夜,並且從此以後,再不敢抬頭看她哪怕一眼。

她是一種折磨,會讓所有得到過她的男人狂喜不已,並且隨即陷入長久的惆悵之中,因為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她是一種原罪,會讓所有得不到她的男人悵然若失,從此以後將世上所有其他女子都視作草芥,隻恨自己白活了一世,並在漫長的餘生裏陷入絕望的相思之中。

然而劉駑與她先前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他熾烈的目光持續了不過極短的時間,隨即變得鎮靜,這讓她頗為喪氣,同時心中暗暗生起一股恨意。

能夠解釋的原因或許隻有一個,這個十三四歲的疤臉少年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男人,他不解風情,在女人麵前隻是一根粗呆愚蠢的木頭,這世上再美的女人也無法打動他。

她衝著他笑了笑,將自己滿心的不滿意掩飾得一幹二淨,同時心中卻又暗暗不信這個邪:這世上哪怕僅剩下一個男子未曾臣服在她的裙下,她也會感到千般的不舒服,萬般的不舒服。而眼前這個少年在她看來,便是那世上僅剩的一個異類。

劉駑沒有回應她的笑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開口說話。他冷淡的反應,著實讓她非常失望。她望了眼車窗上擺放的中原青花瓷瓶,恨不得馬上抓過來仍在地上,摔成碎片,越碎越好。

然而她終究克製住了自己的怒火,優雅和從容一直是她征服男人的不二武器。她輕啟朱唇,笑道:“你的名字叫劉駑是吧,名字的意思雖然不大好,但是你的表現卻遠遠超過了我的設想。草原上的雄鷹,現在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戰過後,隻怕你的名氣會更大了。”

劉駑道:“哦,過譽了,你的話讓人聽了很開心,隻是我有些受不起。我沒想到車裏的人會是你們兩個,我本以為會是耶律適魯。”

柳哥公主笑道:“看見我,你不覺得更好嗎?”如她這般絕世的容顏,每一個看見的男人,都應該覺得自己是修了十世得來的福分。

劉駑不動聲色,回道:“你很好,但是我想見的人卻不是你。耶律適魯既然發動了這場戰爭,就該由他本人來結束。”

柳哥公主幽幽地說道:“可惜你抓不到他了,片刻之前他還在這裏,你們兩個卻擦肩而過。”劉駑聽後一驚,道:“他在這裏,我怎麼沒看見他?這裏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柳哥公主無精打采地坐正了身軀,將玉趾縮回了紅裙內。女性的魅力對於眼前的這個少年來說,似乎絲毫用處也無。她說道:“剛才共有四名兵士護衛在這輛車子周圍,耶律適魯便是其中的一人。他雖然喬裝打扮,但所有的軍令都是由他發出的,而我和耶律小花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

劉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耶律小花的身上,耶律小花顯然也發覺他在看自己。他抬起頭自嘲著說道:“你別看我,我那個自立為汗的父親,從未將我這個親生兒子放在眼裏。自從我輸給你之後,在他麵前更是再也翻不了身。我此刻是死是活,他絲毫都不會放在心上。”

劉駑淡淡地回道:“你是他的唯一兒子,是他一生大業的唯一繼承人,他怎會棄你於不顧,這實在有些不合情理。”說著順手要扯下車門上的薄紗簾子。柳哥公主急要製止,道:“哎,這麼漂亮的車子你怎麼能……”她還未說完,劉駑已經將整個簾子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