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問完話我便習慣性地在他麵前垂眉,未戰已輸。
和他交戰,我從未嚐過勝利滋味。
顧長風看著我的神情,這是不希望他出現?可是我對他說:‘愛他,是我的本能,我沒辦法阻止自己愛他,就像你無法阻止熊冬眠;而恨他,這個學問太艱難,不在我的學習能力裏麵。’
他將我每句話認了真,現在我又反對他出現,誰說女人心不是海底針?臉色難看,故事先生的溫柔被拋諸九霄雲外。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顧長風直覺回答。
果然,我沒猜錯,他要帶回紀念,心在瞬間沉入穀底,心髒一分分冷卻。
我要輸了,輸過一次又一次,現在我將輸掉人生中最後一份籌碼,從此翻身無望,人未死,心入獄。
“你有自己的婚姻、妻子、孩子,為什麼一定要紀念?”怔怔地,我問。
他要走我的青春、我的愛情、我的心,他向我要東西總是要得理直氣壯,他們分手,我離開他的生命,再出現時,他又伸手向我索取。
“除了紀念,我沒有別的孩子。”顧長風說。
他不隻要紀念,還要我這個連淚水化成苦澀咖啡,都會感覺幸福的女人。
他沒有其他孩子?是他有問題,還是林小姐生病?這是他出現的主因?
“你們再努力幾年,會有自己的孩子的,請你不要帶走紀念好嗎?”
我沒向他要過任何東西,為了紀念,我願意低聲下氣,開口央求。
“我和林如芳之間沒有努力空間。”他一口氣否決掉我的話。
話到此,顧長風理解了我的傷心,原來,我始終介意林如芳。
微微一笑,我的心結握在手中,他很惡劣地不立刻替我解開。
壞吧!沒辦法,他就以欺負我為樂。
“那麼嚴重嗎?現代醫學發達,也許……”
“沒有也許。”他強勢欺人。
我深吸氣,在心底告訴占日己,為了留住紀念,不能害怕妥協,我可以失去自己,不能失去兒子。
“顧先生,對不起,紀念不能給你。”
“他是我的兒子,不是你一句給不給,就可以決定他的未來。”
笑容更加擴大,隻要我肯抬頭,就會發覺他的正確態度,可惜我不敢,我沒學習過正眼看他。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獨立自主,我可以養活自己和兒子。”雙手扭絞被單,我力圖鎮靜。
“你連你自己都養不好。”
“這些年,我沒讓紀念餓過。”
“卻也沒讓他滿足過。”
很好,懂得反抗,五年的社會教育的確讓我成長茁壯。
“他的精神是富足的。”
“是嗎?他想要一個爸爸,你滿足他了?”
“那是在你出現之後,之前我們從沒有這種困擾。”說話激動,我抬眉,卻撞上他帶笑雙眸。
他在笑?那是我遙遠的記憶中才有的表情,那時,我躲在衣櫃裏,看著他對媽媽描繪未來時,就是這個笑容,教我瘋狂地崇拜他、教我愛上他,不悔不改……
“問題是我出現,紀念離不開我了。”
“所以,你就要他離開我?”
顧長風的笑容緩和我的激動,心碎貼在臉上,我的人生無數分離。
“為什麼要他離開你?”口氣軟化,心疼我傷心的“故事喻先生”登場。
“你不是要帶他回度假村,和林小姐……”
“我和林如芳離婚了。”
“離婚?為什麼?”這個消息讓我震驚。怎麼可能?他那麼喜歡她。
“我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無法容忍她當我的妻子。”
“這種話很過分,明明是你要娶人家。”
“我承認自己的決定很荒謬,我不應該為了反對誰,投向另一方。”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搖頭,、疑惑寫在剛複明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