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改變一個職業都不願意為了小公主做,那麼根據這樣推論下去,若是有朝一日他碰到了更為喜歡做的事情,豈不是會毫不留情地離妻子而去?

“對,我已經想清楚了。”許木眼神堅定。

“告訴老夫答案。”

“我,不會棄武從文。”低沉的聲音慢慢地在房間裏響起。

老尚書臉色一沉,心中也是十分惱怒,這小子,看來也沒多少真心在,不能全心全意對傾心好的人,他怎麼都不放心。他的外孫女兒那麼好,身份尊貴自降身價下嫁給他這個武夫,沒想到他竟然還不同意,真的是氣煞他也!

“這麼說來,你是決計不肯棄武從文嘍,那麼也別怪老夫不客氣,對不起,許大將軍,就請你出門左轉,洛府不歡迎你!”

老尚書說完抿緊了嘴,轉過身去,不屑一顧地,再也不看許木一眼,他到底是看錯人了,這個許木,根本不是一個良人。

許木同樣身體挺直,努力地維持著自己不失態,但是親口聽著這麼說不失望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他的親人隻有鐵伯一個,以後心兒成為他的妻子,他自然是希望心兒的親人也能成為他的親人,可是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

但是,走之前,有些話,他還是要說清楚的。

“老大人,您要我走,我自然會走。但是在這之前,有些話我是一定要說的。”

“您問的這個問題,其實是個兩難的問題,我許木從小立誌學武,對武藝癡迷,到後來有機會為國為民,證明了我的價值,是我最為自豪的一件事情。既然承擔了這樣的責任,又到連這樣的位置,在保護了邊境的子民之後,禍患尚未徹底根除,我又怎麼能讓百姓們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然,若是敵國再犯,他們盼望著我最後卻是被屠戮,有了希望之後再陷入絕望,那該是多麼殘忍,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許木這個人存在過,庇佑過他們,戰勝過敵人!若是白金國中,有能力武力戰力更加勝於我的,我甘願退出。但是現在,並非是晚輩自誇和自大,暫時還沒有,既然沒有,挑起了這個膽子,沉重的那麼多個生命的膽子,我不能就這樣放下來!”

聽到這樣的話,背對著許木的老尚書也有些觸動,嘴唇顫抖著,似乎是想起了年少時候的一些豪言莊嚴和已經消失許久的一些珍貴的東西。剛才的怒火也消散了一大半,他都活了這麼一大半年紀了,深知有這樣一份責任在的人實在是少見,這樣的品行為人已經是非常好了。

如果不涉及外孫女兒的終身幸福的話,他也許會很欣賞看中這樣一個有擔當的棟梁之才,但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人是矛盾的,作為白金國臣子,他欣賞許木有責任有擔當。但是作為外祖父,他則是惶恐外孫女兒得不到幸福,害怕這人保全不了外孫女兒,所以,他還是不能鬆口。

許木此刻隻是為了擺明立場,並非有目的的是想要求得老尚書的認同,於是繼續說道,“如此,我不能棄武從文,至少,現在還不能。雖然不能答應您的要求棄武從文,但是,我對心兒——小公主也絕非是虛情假意。她同樣是我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得到您的認同和祝福固然很重要,但是,我是說的自己的心裏話,若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老大人不要介意,重要程度還是比不上大將軍這三個字身上肩負著的責任!”

“您現在不認同我,我很難過,但是以後,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對心兒的心意,到時候您認不認同是您的事情。讓她一輩子幸福安樂是許木這個人一輩子的責任,我不會苛求您的認同,我隻會做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用盡生命做一個好夫君。至於您說的武將不如文官的事情,是因為輕視武將,所以生怕心兒因為嫁給我會被別人拿來對比說閑話,這個您也大可不必擔心。”

許木站得筆直,此刻迎著門外的陽光,麵龐仿佛在發光,如同朝陽一樣地,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一定會覺得此刻他身上的氣質是自信得耀眼的,炫目而又迷.人得緊。

“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我會一點一點地證明武將並不比文官差,武將也可以撐起國家半邊天,我相信在不久之後,一品的武將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朝堂之下,都是可以跟一品的文官平起平坐地位相當,而不是僅僅相當於從二品的文官地位。立文和立武,本應該是撐起一個國家的頂梁柱,各自撐起半邊天,必須同樣的高矮,若是一根長一根短,那麼,這片天遲早都會坍塌。文武共立,方是長久之道,文武齊頭並進,方是一個國家長治久安的根本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