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九歌側頭看著夜宇，“幾個意思？”
夜宇小聲回話，“因為現在的神帝對各大大陸的管控已經不是以前那般了，以前的規則可能已經變了，我們在別的世界也看到過不止一個帝君的情況。加之，神界經曆大戰之後隕落了不少神衹，因此對於新的神需求量很大，這些年有很多飛升的神衹。”
“噢，時代變了。”雪九歌點了點頭。
玄九死亡的那一刻，她的下屬，那些陪伴她打下江山的人，大部分已經死了吧。
神的死亡大部分都是形神俱滅，不會再重生。
按照那個人的辦事風格，自然不會給他們留下活命的機會，恐怕隻有少數逃生了。
那些與她並肩作戰，鮮衣怒馬，奮勇殺敵的神們，早就作古，想到此處，雪九歌不由得紅了眼眶。
夜天橫了夜宇一眼，“不過隻是對小世界的規則進行了小小的修改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多什麼嘴？”
“我這不是……”夜宇一臉無奈，“我這不是給王妃解釋麼？即便是出現兩個靈帝的情況也是正常的。”
雪九歌不做聲，腦子裏麵全部都是當年的事情。
在神殿上，巨大的神像之下，浮屍千裏的慘狀。
跌落的翅膀，布滿潔白神像的鮮血，垂死掙紮的戰將。
那時候他們那一雙雙忠誠的眼，看著她。
他們因為她而喪生。
而她被鎖在神像之上，下麵是魂飛破滅的滅神潭，身上是自縛的神仙鎖鏈，她親自交給溫倫的東西，又成為了將她禁錮的鏈條。
她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麵前。
作為神帝，她那麼無能又愚蠢！
雪九歌閉上眼，努力消化著她不願意想起的這段記憶。
屬於玄九的，最為痛心的記憶。
……
她握緊了拳頭，緩慢開口道：“我金晚進一趟皇宮。”
“王妃……”夜宇立即勸解，“貿然過去太危險了? 您還是在這裏等我消息吧。等小狐狸有具體的位置了，我再告訴您也不遲？”
“我想去確認一下。”如果宮廷裏麵的中州帝不是靈帝，那麼? 可以判斷出，中州帝和這位幽冥帝之間有特別的關係。
那日，她看到元明雪也在幽冥府的人之中。
所以? 中州帝至少是知道並且認可幽冥府的存在的。
“您可別去確認了? 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 讓我們可怎麼辦啊？”夜宇立即阻止，“您不為我們想也要為小公子想想啊。您要是被抓了? 誰照顧小公子。”
“我和娘親一起哦。”團子回話。
夜宇更是嚇得虎軀一震，“這可不行。那皇宮還是很危險的? 我還是建議在這裏留下。”
“當時你告訴我隻需要幾天時間就能找到小狐狸? 現在多久了？”雪九歌詢問。
小狐狸若是命大那麼還活著，若是命小，那麼已經死了。
雪九歌不想再等了。
“那個? 我們使用點別的辦法吧。我去找人進皇宮找一找，金晚? 您再等等金晚? 如何？”夜宇一臉著急。
雪九歌皺了皺眉頭? “嗯。就金晚。”
這時候夜宇才鬆了口氣。
若是雪九歌真的去皇宮? 被抓了，或者出了點什麼事兒，那麼他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夜宇匆匆告別離去。
等到夜宇走了，夜天也拱了拱手，藏在了暗處去。
等待的一天，雪九歌不知道為何，有些睡不著覺。
腦子裏麵總是回憶起以前的零星片段? 慢慢的，大概想起了不少玄九時期的事情。
越是清晰的知道玄九時期的事情，越是責怪自己當初的愚蠢。
那個人，總歸是要再見的吧。
雪九歌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一片的澄明。
次日，雪九歌用早膳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夜天站在旁邊，回話，“昨日有了一點線索。”
“隻是一點線索？”雪九歌問。
夜天點了點頭，“需要金日確認一下。”
“是不是還想拖一天？”雪九歌問。
夜天瞬間無話可說。
的確是還想要拖一拖，但是看樣子，應該拖不下去了。
他們的追蹤到皇宮裏麵就徹底斷線了，再也沒找到過小狐狸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