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3)

聽說本來這秀才還請了幾個夫子,可不知怎的,夫子還沒過府,就被金家又給退了回去,之後就聽說宋秀才不打算再搏功名了,嘖嘖嘖……

像戲樓這種人多眼雜的地兒,一貫是風言風語發散之處,再加上有心之人一直在關注金家贅婿這些時日他出門時的一舉一動,所以沒過幾天便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嚼起了舌頭,鬧得滿城風言風語。

金爹金炳天也聽到了不少,這日他和幾個老友聚會,席間有人提起起金家女婿在戲樓一擲千金的事,還意味深長地說了那些坊間傳言,開玩笑似的問金炳天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金炳天聽著,那叫一個氣啊!回去以後好一通火氣,差點堵了心口讓好不容易好轉的舊疾複發,沒把金母嚇死。

也正巧此時玉珠回來了,夫君放肆揮霍在戲樓拿金子砸戲子的這段時間玉珠一直在臨城收帳,收完後匆匆趕回,今日才進城回府,所以還來不及聽說坊間傳言的她夫君的那些“豐功偉績”。

晚間天色一暗,玉珠匆匆回府還沒來得及回清風苑,管家就就把她半道上截住了,說是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眼看著老毛病又要發作了,讓姑娘趕緊去勸勸,切莫動怒。

玉珠急忙趕到她爹的院子,一進門就見她阿爹半坐半躺在床頭前,鐵青著臉色,她阿娘正坐在床邊不停地撫著他的胸口在給他順氣,意見玉珠進來,金炳天的臉瞬間又黑了一個度,衝著女兒請到他憤怒的苦水——

“沒想到當初看走了眼,這哪裏是在招贅婿,分明就是招了個祖宗!珠珠兒你說,是金家對不起他嗎?他入贅這麼久金家在吃穿用度上哪一點虧待過他?我和你阿娘摸著良心說是在當兒子養也不為過!”

“之前看他學業辛苦,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不緊著他?我也真心實意盼他能搏個功名回來,可是你看看他考的那叫一個什麼玩意兒!”

“好!落榜也不是什麼大事,明年再考便是,我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錢財去找考官打聽情況,想對症下藥給他請夫子,可結果呢?是他自個兒說想放棄了,不想再考了,我再三與你確認過後也尊重了他自己的意願,我這才厚著臉皮又回絕了已經請好的夫子,這……這到頭來,居然滿寧州城都在傳我金家欺負他,阻他前程?”

金炳天咳嗽幾聲,白白嫩嫩的胖臉都快氣皺成包子了,跟女兒告狀,“真是豈有此理,珠珠兒你是不知道,你那好夫君這幾日都幹了些什麼!天天跑去聽戲,這本也沒什麼,可在戲樓揮霍與人爭座,一擲千金,拿金子打賞著砸那小鶯生,招搖過市,囂張,放浪!這才招來了那些風言風語!”

玉珠也趕緊坐下來給金炳天順氣,安慰道:“阿爹別氣,別生氣,若是再犯病便不好了,那本也是坊間以訛傳訛的誇大之詞,流言蜚語能把白的都說成黑的,夫君那裏是他親口與我確定說是不想再考的,這些話必定不會是他說出口的,我了解他,不是那般小人秉性的人,至於他在戲樓招搖砸金子的事,是他不對,我回去就去好好說說他,叫他認識錯誤,阿爹莫氣。”

在趕來金炳天這兒的半路上,管家已經大致將前因後果都告知了玉珠。

好不容易把父親的氣給捋順了些,服侍他喝完藥睡下之後又安慰了母親幾句,這才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疲憊回了清風苑。

清風苑的主臥裏,蒼羲早早地就洗漱完了,也沒人在他跟前說過如今外麵有關他的傳言,他坐在暖閣裏百無聊賴地自己與自己對弈下棋。

他是得過信兒知道玉珠今晚要回來的,自晚間他就早早得到房中沐浴洗漱,雲生還勸他說不知道姑娘何時才歸也不必苦等,讓他早些就寢……但神尊大人是決計不會承認他是在等人歸來的,他隻是夜間睡不著無聊地打發打發時間罷了……

再一次探頭朝半開這的窗扇外望一眼,然後終於看到了原處又隱隱綽綽的亮光在朝這邊走來,於是他趕緊收回脖子,繼續認真左右手對弈。

玉珠進屋後目光四下一轉,就發現了坐在暖個裏下棋的夫君。

男人似才從棋局的思考中回過神來,抬眼看向她,淡淡道了一句:“回來了?”

玉珠看著墨發慵懶披肩,依舊風華如霜的俊美夫君,頓了頓,在心中歎了口氣,輕輕應了一聲,“嗯。”

接著就自顧自繞到屏風後讓雲朵替她更衣去了。

蒼羲不滿地扔下手裏的棋子,她這是何意思?誰惹了她?還是這次收帳不順利?以往外出回來見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揮退下人,然後朝他撲過來摟著他就對著他的臉滿臉瞎印吻,推都推不開,黏糊得很,今日這是怎的了?

等到玉珠洗漱完畢從沐浴間出來,發現原本坐在暖個裏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她往床邊走去,掀開帷幔,果然,在裏頭端端正正地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