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是哪兒?”
陸方寧眉頭緊蹙,從刺目的強光中緩緩睜開眼睛。
正躺在床上的他,本打算坐起身子,可是剛一動彈,後腦勺便傳來一股鑽心的腫痛感,暈眩令他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詩雅姐,寧哥他醒了。”
察覺到陸方寧睜開了眼睛,柳楠趕忙喊道。
而王詩雅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哪還顧得上手頭的事情,急忙快步走來。
隻是當她確定陸方寧真的醒過來後,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欣喜,恰恰相反,那淚珠子如雨般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著。
“你,你嚇死我了。”
“我去喊醫生。”
陸方寧他自己並不知道,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之久。
昨日在找到王隕後,他要求孤身一人去勸說實妄人格下的王隕。
然而南會長他們等了半天時間,也沒有等到陸方寧半點消息,焦急之下便趕過去一瞧,隻見陸方寧已經昏迷躺在了地上。
“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不過還需要留院觀察一下。”
“好的,麻煩您了。”
醫生前腳才剛離開,王詩雅後腳便用指甲蓋掐住陸方寧的胳膊。
陸方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如此上頭的“劇痛”,以至於原本還昏沉難受的腦袋,瞬間便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你不想活了嗎?”
瞧這丫頭委屈巴巴的模樣,陸方寧心中一時很是感動。
他明白王詩雅是在擔心自己,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簡直令人感到幸福。
“這怎麼還哭上了?大夫不是說我沒事嘛。”
王詩雅也不說話,隻是噘著嘴,眼神幽怨地盯著他。
他已經昏迷將近二十個小時,而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王詩雅的心裏簡直害怕極了,仿佛兩人真的如同生離死別一般。
“好了好了,乖,咱不哭了。”
“嗚嗚嗚……”
陸方寧這不安慰倒還好,結果一安慰反倒令其眼淚決堤。
王詩雅趴在陸方寧的身上嗚嗚地大哭起來,兩隻手死死將他給抱住,恨不得整個人都壓上去,似乎生怕他會離開自己。
“不,不行了,我快要喘不動氣了。”
“你沒事吧?”
聽到陸方寧的話,王詩雅嚇得趕忙鬆開了他。
瞧她兩眼淚汪汪,一副淚眼婆娑的嬌美模樣,怯生生,嬌滴滴,又透著三分慌亂無措,一時間將陸方寧都給看癡了。
他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
“有事,有大事。”
“你堅持住,我去喊大夫。”
王詩雅剛欲起身去叫醫生來看看,卻被陸方寧給一把拉住。
也不知道他在床上昏迷了一天,身上哪來的力氣,竟然硬是在王詩雅的驚呼聲中,將她給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裏。
“你幹嘛?”
“我胸悶,需要人工呼吸。”
瞧他這般潑皮無賴相,王詩雅又怎麼不明白他這是在故意逗自己。
於是臉上迅速泛起一抹桃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根,再配上那梨花帶雨的嬌容,簡直令人忍不住好想將她好好愛惜一番。
王詩雅嬌羞地瞧了一眼房門,那中間的玻璃完全能看到裏麵。
“討厭,外麵還有人呢。”
“那等到沒人的時候,你再給我人工呼吸。”
聽到他這臭不要臉的要求,王詩雅簡直是又羞又氣。
也不知道陸方寧這是哪根筋不對,原本還格外“高冷”的他,此時完全變了模樣,如同被地痞流氓附體一般,火熱得令人有些受不大了。
王詩雅美目翻了個白眼,卻如蚊子聲音般輕嗯了一聲。
“你說什麼?”
“你別得寸進尺哈。”
陸方寧訕訕一笑,如同詭計得逞的狐狸。
經過他這麼一鬧,原本還哭得猶如淚人似的王詩雅,也難得平靜下來,輕輕趴伏在他的胸口,用指尖輕輕畫著圈圈,輕聲問道。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額,不記得了。”
不記得隻是一個借口,其實陸方寧心裏很清楚。
當時考慮到情況的特殊,南會長等人就在不遠處,他又不好故意放跑王隕,所以他便與其商議,讓王隕將他打昏趁機逃走。
隻是這家夥下手也沒個輕重,以至於他到現在腦殼還疼。
王詩雅抬頭瞧著陸方寧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瞧一瞧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隻是可惜她並不會讀心術。
她用手捧住陸方寧的臉頰,邊揉邊說道。
“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
“往後你都不許離開我。”
瞧著王詩雅眼神裏的害怕,陸方寧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