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昔並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柳瀾清笑道:“今天是你十五歲生辰,我們就來一個別開生麵的成人禮吧!來,跟我來!”說著,手上一用力,拉著她就向著人群走去。兩人皆是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裝,廣袖飄飄,所見之人無不以為是見到了仙人下凡,皆是看得癡了,有的人甚至將他們當做神仙下凡,伏地跪拜起來。兩人恍若未覺,在人群中穿來走去,到處看。
柳瀾清拉著她走到一個麵具攤上,選了兩個麵具戴上,笑道:“遮了你這絕色容顏,才不會有人見到就跪拜了。難怪你以前出門都要將臉給遮住了。”說著,從荷包中掏出錢,遞給老板,卻不見他來接,抬眼一看,他隻顧傻傻地看著兩人,目光發直,像是極度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柳瀾清眨了眨眼,將一塊碎銀子放在麵具攤上,拉著雲若昔的手,一會兒帶著她看看猴子玩雜耍,一會兒又去看看女孩子的首飾小玩物,玩得不亦樂乎。
“怎麼樣?開心嗎?”柳瀾清隔著麵具看著她美眸中歡欣的笑意問道,麵上的笑容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雲若昔笑道:“不要問些多餘的問題,弄得你像是傻瓜。”
柳瀾清挑挑眉,滑稽地彎腰作揖道:“遵命,陛下!”
接下來,兩人看過賣字畫的小攤,看過賣糖人的小攤,看過賣胭脂水粉的小攤,雲若昔來了興致,竟然破天荒地主動拉著柳瀾清的手走到一處人多熱鬧的地方去。原來竟是有沿街賣藝的雜耍班子在表演。耍水流星、頂壇子、舞彩綢,在幾個男孩女童的舞弄下,倒是風生水起,贏來不少喝彩聲。隻是,在雲若昔和柳瀾清眼中看來,這雕蟲小技的確算不得什麼愉情養眼的場麵。柳瀾清行走江湖自然知道他們的不容易,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盤子中,惹得班主和幾個小娃兒直道謝。雲若昔從小幽居山穀,對於她來說,銀子是個什麼東西,都隻是個虛無的概念,自然不能明白柳瀾清到底是在做什麼。不過,看到他們都對他感恩戴德的樣子,卻也知道,柳瀾清必然是做了善事了。
突然看到有個賣糖葫蘆的,柳瀾清招手將他叫了過來,拿了一串給雲若昔,自己手裏也拿了一串,說道:“來,嚐嚐這民間的美食,試試這做普通人的味道。”
雲若昔伸手接過,盯著這串晶瑩剔透、紅豔可愛的冰糖葫蘆,遲遲沒有入口。
“怎麼了?怎麼不吃啊?怕有毒嗎?還是怕不幹淨啊?”柳瀾清問道。
雲若昔搖搖頭,說道:“除了清衣和她師傅做的飯菜糕點,我還沒有吃過別人弄的食物呢!”
柳瀾清誘惑道:“那就試試吧!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別人吃的東西,都是什麼樣子的嗎?”說著,自己咬了一口,神秘地笑著看著她。
別人吃的東西都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問題雲若昔從沒有想過。她就是她,她從來不需要知道別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柳瀾清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總是能勾起她從所未有的好奇心和欲望。不知道是這些東西一直都在自己的心裏,還是都是他的引誘鼓舞才出現的。雲若昔慢慢地抬起手,將冰糖葫蘆舉到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入口酸酸甜甜,還帶著些澀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民間美食嗎?
雲若昔將冰糖葫蘆遞到柳瀾清麵前,柳瀾清連忙伸手接過,問道:“不喜歡吃嗎?”
雲若昔搖搖頭:“我向來不喜歡吃酸的。罷了,我們回去吧!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
柳瀾清將兩串冰糖葫蘆隨手遞給了旁邊的小孩子,拉著雲若昔的手,說道:“吃午飯就不要回去了,我帶你去吃聞名遐邇的‘攬月齋’的‘山珍盛宴’。都說,到了雲城,可是必然要去吃上一回的。走吧!”
雲若昔心頭並未有多少興致,但見柳瀾清為了說是要給自己一個別開生麵的生辰來慶祝成年之禮,也就不好再多番拒絕了。任由他拉著自己的。
攬月齋位於怡和湖邊,近水樓台,軒榭雅致,若是在夜晚,身臨其內,倒真有種能夠將那月兒攬入在懷的感覺。雲若昔也不得不歎息,原來,外麵的世界,真的變化萬千。攬月齋的山珍盛宴,彙聚山中珍奇美味,雲若昔的嘴是被清衣給慣叼了,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比起清衣的廚藝,這攬月齋的東西,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可謂是春蘭秋菊,各有所長啊!
兩人吃了午飯,柳瀾清又拉著雲若昔遊了會子湖,將近天黑之時,兩人這才一路說說笑笑地漫步回去吃晚飯。
倒是讓蘭衣等人在門口等候著,望穿了秋水。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