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第一輪拚的是美貌與儀態。段驚鴻的美貌、身姿、氣質毋庸置疑,絕對的引領風騷。她在第一輪博得頭籌沒有人意外。
比賽的第二輪比的是人氣。“段驚鴻”在淮安河上的名氣頗為響亮,但是,第二輪中,她卻隻得了個第七的成績。這就有點出乎蘭蝶清舞四衣的意料了。
就連雲若昔都奇怪地說道:“花魁不就是比誰更漂亮嗎?為什麼大家卻不選她呢?”
舞衣說道:“應該是因為段驚鴻平時太冷淡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很多人不想她當花魁吧!而且,淮安河上的花魁可不是漂亮就行的!等一下就應比才藝了!”
比完第二輪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了,夜晚已經過去了近一半。舞衣沉醉在這一場從所未見過的“比美”的比賽中不能自拔。雲若昔也任由她去,是以,都沒有回去的打算。
果然,如舞衣所說,很快就進入拚才藝的時間了。
月兒高懸在頭頂上,湖麵上滿滿的都是船隻。船隻緊緊相接,密不透風。燈火照應在湖麵上,反射到水天相接之際,仿佛連天空都被染上了顏色。
十二個人的才藝無非就是樂器彈唱,或者歌舞,每一個都很出色。前麵的是一個過去,雲若昔主仆五人就隻留意到了一個穿著櫻花粉的鵝蛋臉,非常嫵媚妖嬈的女子,她的舞姿大膽而獨特,仿佛能勾人魂魄,就連身為女人——身為雲家女人的她們都看得發呆,更不要說是下麵的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了。
這個粉裝女子名喚“芳華”——練芳華。向來以“嫵媚妖嬈”著稱,其舞姿更是冠絕天下,號稱“天下第一”。她和段驚鴻不同,她不但賣藝,也賣身。她的容貌比之段驚鴻並不遜色多少,但無論才藝,還是床上的功夫,卻絕絕對對不是段驚鴻能夠及得上萬一的。——這是眾人口口相傳道的。
蝶衣輕笑著說道:“看來,舞衣你看好的那個段驚鴻博得頭籌的機會不大了!我記得第一輪中這個練芳華僅次於段驚鴻,排在第二。在第二輪中,她更是位列第一。這一番舞蹈下來,向來出乎其右的,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吧!”
舞衣冷哼一聲,說道:“那也不見得!我看這個練芳華除了大膽一點,喜歡搔首弄姿一點,豁得出去一點,也沒有什麼別的本事!段驚鴻竟然能夠在這淮安河上呆了兩年還能夠保持清白,就證明她一定不簡單!”
“喲,我們的小舞衣居然突然就變得這麼聰明了啊!”蝶衣誇張地大呼道。
“你等著看吧!段驚鴻一定會是今天的花魁的!”舞衣紅著臉宣布道。她雲舞衣看好的女子,一定不會差的。絕不可能被那樣一個俗媚的妖冶女子給比下去的!
練芳華是第一個出場,她出場之後,幾乎帶走了所有人的婚,她後麵的女子的才藝,大家都沒有心思細看。
最後一個,就是段驚鴻。不知道究竟是冷門,還是壓軸的她,終於還是出場了。
段驚鴻選擇的居然也是舞蹈。
剛剛練芳華的驚魂一舞已經讓後麵幾個同樣是表演舞蹈的姑娘顏色盡失,沒想到她居然還要來碰這個壁。
段驚鴻緩緩走上台。一身紅衣的她,並不像練芳華一般廣袖流裙,適宜舞蹈。簡簡單單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異常貼切。她手中隻是隨手拈著一支紅梅花。沒錯,的確是一支紅梅花。遒勁的枝幹,豔紅傲岸的梅花,還透著一股幽幽的香氣。燕國雖然也有栽種梅花,但是,卻僅限在寒冬臘月、雪花漫天的時候才能開出來幾朵並不出色的梅花。可是,段驚鴻的手裏實實在在,的的確確是拈著一支梅花。梅花上還帶著露珠,鮮妍可愛。
靠前的,眼力好的人立馬就發現了這一點,瞬間,全場充滿了嘰嘰喳喳的耳語聲和驚歎聲。
就連蘭蝶清舞四衣都不禁麵麵相覷,從來都隻有雲家能夠在冬天以外的季節種出梅花來,沒想到,段驚鴻居然能夠得到。如此看來,此女子的身份的確是不簡單。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盡心揣測的當兒,段驚鴻緩緩抬起拈著梅花的玉手,滿心憐愛地輕撫著,輕啟朱唇,終於開了尊口:“這一支梅花,是曾經的那個人答應過我,會送我的!他說,我就想這紅梅花一般美麗動人。他會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我最美的那一天送給我一支紅梅。我的生日是在七月。我一直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可是,今天是我生日,他居然真的送了我紅梅!我真的很高興!下麵的這一支舞,是我回報給他的!我知道,我和他再也沒有可能相依相守,廝守到老,但是,我隻想告訴他,我會一直愛著他!直到地老天荒!”一席話說完,如星辰一般美麗的眼眸中流下了晶瑩的淚來。手腕一翻,做了個起式,便緩緩開始舞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