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背過身接起電話:“明叔。”
“夏小姐。”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代陽剛剛聯係了許先生。”
“這女人戲還挺多。”夏雲初低聲吩咐,“鎖上吧,半點人身自由都不用給她。”
“還需要做別的嗎?”
夏雲初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耐心和他講道理:“明叔,法治社會,你以前那套少用,我可不想去美國牢房裏撈你。”
“哎。”明叔憨憨地笑了一聲,想起什麼,又忍不住擔憂,“那……許黎川那邊?”
“今天就算出天大的事,這婚我也必須結了。”
明叔沉沉地歎了口氣:“小姐,好男人多得是,您又何必非要這一個呢?”
夏雲初淡淡道:“愛情這東西,要是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就好了。”
明叔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語重心長地說:“雲初,你照顧好你自己。我相信你媽媽在天上也一定會保佑你。”
夏雲初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散了。
她正要說點什麼,身後忽然傳來躁動,夏雲初放下手機轉過身,看見一身黑色禮服的許黎川出現在門口,一步步朝她走來。
他的臉在她眼裏愈發清晰。
清冷奪目的五官,連周身的氣息都是冷的,沒有新郎該有的喜慶和溫暖。
四目交彙,夏雲初能清楚地讀到他眼裏的憤怒和厭惡。
他從來沒有用這種極度厭惡惡心的目光看著她。
至少當麵沒有過。
夏雲初感覺到心髒在胸腔瘋狂跳動,仿佛醞釀出一場滔天駭浪。然而她表麵卻依然不動聲色。
她甚至朝許黎川露出了明媚無辜的笑臉:“新郎官,你遲到了。”。
“夏雲初,你好手段。”許平生逼近她眼前,眉目結霜,“綁架代陽,廉價買入許氏股份……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卑鄙地拿婚姻和我做交易。夏雲初,我真是小瞧了你!”
夏雲初心底發冷,一股寒意遍布四肢百骸。她勉強扯開一抹笑,伸手去碰他的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指尖還沒來得及觸到許平生皮膚,纖細的手腕已經被一把捏住,他力道大得似乎想把她當場捏碎。
“還裝無辜?”
夏雲初吃痛地皺緊眉,強忍著沒哼一聲。
四周卻是嘩然一片。
婚禮當天,新郎新娘在台上就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
“親愛的。”她撒嬌似的毫無力道的掙紮了兩下,擠出笑容,仿佛情侶間在打情罵俏,“你別這麼心急,你弄疼我了。你要是想玩點刺激的,等婚禮結束後吧。”
許黎川眼底深寒一片,令她心驚。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甩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我多看你一秒都覺得惡心?”
許黎川不帶絲毫憐惜的聲音像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台下驚呼聲四起,雲泊更是站起身,險些衝上台,然而他卻在夏雲初的笑聲中硬生生停下了。
夏雲初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固定發髻的頭紗在起身時脫落,一頭瀑布黑發傾落,趁得那張豔若桃李的臉美得愈發勾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