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瀟回來的時候,裴兆年泡的茶已經出了兩遍色了。
他一臉淡然的端起茶盞看著鳳瀟瀟道:“南詔剛送來的極品普洱,我想你約莫喜歡,便給你留了些下來。”
南詔的信使前腳剛走,他這裏後腳便得了南詔送來的好茶。若是二者之間一點聯係都沒有,那鳳瀟瀟是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鳳瀟瀟就站在原地看了裴兆年一會兒,半晌,終於還是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直接開口問。
“今日從南詔傳來消息,說是讓阿箬公主嫁給七皇子。”
她深深的看著裴兆年,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不那麼雲淡風輕的表情。
可看了好一會兒,裴兆年的神色卻沒有半點兒變化。
他隻自顧自的埋頭處理茶具,甚至連一點想要搭理鳳瀟瀟的意思都沒有。
鳳瀟瀟忍著心中的起伏,慢慢的問:“是殿下的意思嗎?”
這一次裴兆年終於開口“嗯”了一聲,可也僅僅隻是一下,便又沒了聲音。
鳳瀟瀟實在見不得他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再開口時說話的語調便稍稍揚起了些許:“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裴兆年聞言,泡茶的手稍稍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帶著幾分不解的問:“你仿佛在怪我?”
鳳瀟瀟自覺方才的態度似乎也是有些急躁了,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緩緩的說道:“妾身不敢。隻是妾身實在好奇,殿下為何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已經沒有興趣再去探究為什麼裴兆年甚至連遠在千裏之外的南詔國君都可以差使得動這個問題了。
她隻想知道,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心中的想法是不是和她所想的一樣。
裴兆年認真的看了鳳瀟瀟好一會兒,他心中默默歎了一聲這丫頭雖然聰明,可到底還是太年輕。
她這般不理智的模樣雖不常見,可他卻知道,如她這般的女人,若是不理智起來那可的確是能把無理取鬧發揮到極致的。
良久,裴兆年終於緩緩的開口回答了鳳瀟瀟剛才的那個問題。
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撮合他們,自然是因為覺得他二人合適。”
鳳瀟瀟:“……”
這還真是一個聽起來最敷衍卻也最無法反駁的答案啊!
眼看的鳳瀟瀟一臉無語的模樣,裴兆年卻笑著遞給她一杯茶,然後問道:“你不覺得他們倆看上去郎才女貌,很像天生一對麼?”
額……
鳳瀟瀟糾結了很久都說不出那個像字。
其實要說郎才女貌麼,這個“女貌”阿箬公主絕對是有的。不過郎才……
她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很久,好不容易才將裴洛恩那個傻小子和這“才”字聯係到一起。可一轉頭卻發現,她好似又陷入了裴兆年的陷阱之中。
別說裴洛恩怎麼看都覺得很不靠譜,就算他真的貌比潘安,才勝子建那又如何?
這又不是人家阿箬自己的選擇。
他不娶人家也就罷了,還給她塞了這麼一樁連想悔婚都不大容易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