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裏,激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複。一想到白辰宇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想到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在麵對,想到那天墜海的人真的不是他,李木子就忍不住想要笑出聲。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對李木子來說,值得她那一年的壽命來交換。
心髒劃過一陣尖銳的喜悅,李木子激動地有些暈眩,這幅病怏怏的身子竟是有些難以承載如此巨大的喜悅。她用指尖狠狠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夢。
十一天了。
她天天數著日子,就盼著白辰宇的到來。一開始,她並不懼怕艾瑞克,因為艾瑞克對她算是好的,除了不讓她離開,所以她還很有信心地認為,白辰宇會來的,一定會救她出去。
可是,後來,艾瑞克越發的變態,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他在精神上對她的折磨,殘酷得令人發指,一點一滴地摧毀著她的意誌,直到她生不如死,幾欲崩潰。那天晚上差點被淩辱。再加上這一次的打擊,故意讓她以為飛機上的是白辰宇這種錯覺,更讓她絕望。
幸好,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他來了。
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李木子這一輩子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實在是太過傷神。
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瘋子。
這地獄般的十一天,變得不那麼難以承受了,長期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得以放鬆。既然他來了,自己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曾經喪失的希望、樂觀、笑容,這一刻,盡數回歸。
李木子本來就像一棵頑強生長的小草,隻要給它一點兒陽光,給它一絲春風,它就能長成參天大樹。
艾瑞克,等著我們瘋狂的報複吧,豈止是轟了巴黎總部那麼簡單。
如果這次他們能逃出去,一定要讓艾瑞克傾家蕩產、一無所有、永無出頭之日。
這一點,倒和白辰宇不謀而合。
李木子是善良,但不是傻。對於傷了她的人,她才不會裝什麼白蓮花,假裝大度寬恕。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不得不相信一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棉被裏熱得嚇人,她本來就發著高燒,現在又害怕艾瑞克發現什麼異樣,所以將整個腦袋都埋在棉被裏,感覺都要呼吸不過來了。汗水將頭發緊緊地粘在自己的脖頸上,膩的難受。
悄悄地將腦袋伸出被子,李木子深吸了一口氣。
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關乎著白辰宇的生死,容不得她大意馬虎。她不敢正麵看向天花板,隻能側著身子,看向窗簾。黑暗中,那雙失去了光澤的眸子亮的嚇人。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白辰宇還沒走,那麼近的距離,靜下心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雖然兩人現在同處一個空間,但由於攝像頭的原因,兩人誰都不敢有什麼動作。
李木子想起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白辰宇,眼珠一轉,低低地哭起來,似夢非夢地說,“宇哥哥,我好想你,你到底什麼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