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農業生產效率和工業化的角度來討論穿越集團的土地政策,以前到是很少有人這樣考慮過,甚致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但安顯桂、魯宏所提出的問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要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集約化農場式經營確實是一個發展的方向,而且在舊時空裏,中國己經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而發展工業化,也確實需要大量的產業工人,這個時代的中國還沒有形成一個獨立的工人階層,因此需要產業工人,隻由農民轉化。
魯宏又道:“各位大概在上學的時候都學習過歐州的圈地運動吧,簡單的來說,圈地運動就是一方麵將農民從土地上趕走,將農民手裏的零散土地集中起來,發展集約化農場式經營,提高農業的生產效率,另一方麵農民失去土地之後,隻能靠在資本家開辦的工廠裏去工作,從而轉變成為產業工人,這樣一來促進了資本主義經濟工業的發展,而工業發展了,產品豐富了,生產工俱提高,反過來又可以協進農集約化,農場式經營的發展,形成一個良性循環。我們現在當然不可能搞圏地運動,但是否將土地分配給農民,確實值得商榷。大家反過來想,如果我們把沒收地主的土地集中起來搞集約化農場式經營,而通過一些行政手段,將無地的農民轉變成產業工人,這樣不也就進入一個良性循環的過程了嗎?而農民雖然沒有了土地,但有了工作,也就有了穩定的收入來源,這樣同樣也會支持我們。”
張子辰道:“但是在舊時空裏,我們不是工業、農業一起發展的嗎?並沒搞什麼集約化農場式經營,不是也同樣實現了工業化?”
魯宏顯然是對此早有考慮的,立刻道:“舊時空的經驗隻能做為參考,不能生搬硬套,因為這兩個時代的情況是不同的,在舊時空裏我們建國是在50年以後,雖然這50年裏從總體來看,中國一直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但一些局部的時間段,還是獲得了一些穩定發展的時間,其中包括有北洋政府的黃金十年,國民政府的黃金十年,雖然這兩個黃金十年並沒有民國粉們吹噓得那麼偉大,並沒有使中國真正的富強起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積極意義的,至少通過這兩個黃金十年,確實讓中國的民族工業得到了一定的發展,而且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工人階級。”
“盡管在建國以後工人階級的數量在全國人口的比率中仍然很低,但由於中國的人口總量大,因此絕對數量仍然是一個十分可觀的數字,而這一批工人階級也就是舊時空裏,新中國完成最初的工業化發展的基礎,用不著再從農民中轉化產業工人,即然工業化吸納不了農業人口,那農村的集約化農場式經營也就不可能進行,這會造成大量的農民失業,造成巨大的社會動蕩,這就是舊時空裏土地政策的時代背景,而這個時代沒有形成一個獨立的工人階層,這是最大的時代區別,因此我認為我們的發展道路應該改一改。”
雖然安顯桂、魯宏提出的問題確實有相當大的合理性,但李鬆晨、曾東畢竟對這個時代的農業情況有較深刻的研究,因此兩人思考了一陣,又簡單交流了兩句,就發現了安顯桂、魯宏提出的問題中的漏洞,幹是曾東首先發言道:“其實類似於集約化農場式經營在中國古代一直都存在,雖然中國古代的大部份地主都是靠出租土地收入,但也有一部份經營型地主就是自己雇工,管理耕種,盡這不是主流,但也並不個案;而且我們在天津、青島也開辦了兩個農場,也就是釆用的集約化農場式經營。”
“不過盡管集約化農場式經營代表著農業發展的方向,但要想真正了農業生產效率大幅提高,還是建立在農業機械化和化肥普及化的基礎上,而在目前的生產力、農業技術水平條件下施行集約化農場式經營,雖然可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但提高有限,而農民的抗風險能力也増加不大,另外集約化農場式經營需要前期有大量的資金投入,同時還要經營者有較強的組織管理能力,這些都不是這個時代的農民能夠幹得成的,反到是隻有地主才能做,這就和我們的初衷相違了,因此我們認為,在目前的條件下,並不宜推廣集約化農場式經營,而是仍然應以家庭小農經濟為主,但可以由政府牽頭,開辦少量的農場,一來是積累經驗,二來是起一個示範效應;另外對少數經營型的開明地主,也可以開放一麵,等主客觀條件成熟以後,以村為單位,逐步推進集約化農場式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