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議政殿門口,昭明太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魏姎,從衣袖中拿出一隻白瓷瓶遞給了魏姎,“這是玉雪冰肌膏,你帶回去塗抹。”

“多謝太後。”魏姎故作一臉感激。

昭明太後安撫了幾句才離開,魏姎抬眼看了眼陸陸續續離開的大臣,獨獨不見剛才的幾個太醫,魏姎猜想著人一定是在南梁帝跟前。

外麵的太陽照的幾乎睜不開眼,雲棋和雲畫幾個也被關押在大牢,生死就掌握在魏姎手裏。

這個交代給的滿意,雲棋和雲畫就能活,至於幾個鏢師,怕是活不成了。

魏姎站在太陽底下,眯著眼看著太陽,心底深處冒出一種負罪感,手上終於沾滿了鮮血。

“不刺眼嗎?”

耳邊傳來清潤的聲音,熟悉又冷冽,魏姎收了視線轉過頭看了一眼那人。

“魏七小姐好淡定,一點也看不出驚慌失措。”

這話似是譏諷,還夾雜著怒氣,那人一襲白衣,麵色如玉,一張驚豔絕倫的容顏和往常一樣,可魏姎卻能感受到蕭湛的怒氣,略有些不解。

“蕭二皇子……何意?”

僅是一瞬間,蕭湛眼中的怒氣散盡,又恢複了往日的謫仙做派,矜貴清雋,不染纖塵。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魏七小姐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是我多管閑事。”

蕭湛抬腳闊步朝著議政殿走,魏姎眯著眼看向了蕭湛的背影,緊抿著唇,她一直都知道蕭湛不是個普通人,獨具慧眼。

魏姎猜想,是擔心自己死了,沒了解毒人吧。

議政殿門口還跪著魏泓夫婦,魏姎經過兩人身旁時,斜了一眼兩人,“二叔,地上涼,我回府等你。”

魏泓吃驚的看著魏姎,就這麼被放了?

“侯爺,這個賤丫頭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是咱們低估了。”

魏泓陰沉不語。

前腳剛出了宮,宮門口就有一輛馬車等著,燕衡撩起簾子,“姎妹妹,我送你回府。”

魏姎也沒推辭,上了馬車,車裏點了燃香,魏姎靠著車壁上,燕衡安撫,“姎妹妹,捉拿凶手的事瑾王府不會袖手旁觀的,一定會追查到底。”

“多謝衡哥哥。”

一路無言,魏姎下了馬車,咬著牙硬挺著回了映雪院,渾身在發抖,去廚房找了些糕點,喝了足足一碗水才坐在椅子上歇歇。

噗嗤噗嗤,有撲打的聲音在窗邊響起,是一隻雪鴿,腳上還綁著一隻小竹筒,打開一看裏麵露出一小截紅色絲繩,魏姎勾唇笑了,鬆了手,雪鴿撲打著翅膀飛遠。

對著鏡子瞧了一眼臉上的傷,除了那一雙眼睛還是水靈靈的,一張臉毫無美感,傷的隻是表皮,抹了藥要不了幾日就能恢複如初。

從懷中拿出小瓷瓶,倒出一丁點,正要往臉上塗抹,湊近鼻尖臉色倏然一變。

這小瓷瓶裏裝了百花香蜜,本是極難得的恢複肌膚的好膏藥,可一旦配上木棉檀香,便成了毒藥,一個時辰前燕衡送她回府,點的就是木棉檀香!

南梁帝想要一個交代,昭明太後不想招惹是非,瑾王府也跟著配合,唯有魏姎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