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太後的一言一行很快傳入了魏姎耳中,魏姎挺直了身子,坐在桌子前,端正的抄寫經書,半低著頭看上去心無雜念,非常認真。

足足抄到了大半夜,最後一個字才落下,洗淨了手,寬衣而睡,次日清晨,正要去給昭明太後請安,聞嬤嬤攔住了魏姎,“太後這兩日身子不適,昨夜睡得淺,今兒早上才眯了一覺,魏七小姐今兒就出宮吧。”

魏姎朝著正殿方向行了個禮,一路出宮,心中發沉,昭明太後這樣顧忌魏白瀟,也不知道現在魏白瀟究竟怎麼樣了,得盡快聯係上才行。

詠陽郡主一晚上沒睡,見著魏姎平安回來才鬆了口氣,魏姎笑,“母親放心吧,小七沒事。”

門外站著來請安的魏玨,一臉不願,一看就是硬著頭皮來的,“給母親請安。”

詠陽郡主擺手,“每逢初一十五過來一趟就行了。”

“是!”

魏玨挺著背脊離開,袖下拳頭緊緊攥著,詠陽郡主也不見得有多開心,心裏仍是不痛快。

“母親,小七這幾日睡的有些不踏實,才想起前些日子許願,還沒來得及還願,小七想去寺裏住幾日。”

詠陽郡主立即說,“母親陪你一道去。”

“母親,小七一個人去就行了,小七不想讓母親如此勞累,從回來就沒好好休息,國寺在天子腳下,斷然不會有事的。”

拗不過魏姎,詠陽郡主替她準備好了香油錢,係上了披風,“去寺裏待幾日也好,府上糟心的事太多,去吧。”

拜別了詠陽郡主,魏姎換了一套素淨的衣服上了馬車,她得趕緊想法子幫蕭湛製出解藥。

莫約兩個時辰後,魏姎才上了寺,心頭發沉,許是做厲鬼久了,對寺廟這種地方還有些忌諱。

添了香油錢,上了香後,魏姎才進了齋房,國寺繁盛,來往的香客不少,每逢初一十五人更多。

“東西都帶了嗎?”

六月點頭,立即從包裹裏取出各種藥材,瓶瓶罐罐不在少數,魏姎取出一隻透明的瓶子,咬了指尖上的血,擠出幾滴倒入了瓶子裏,不一會從裏麵爬出數十隻小蟲子,足有指甲蓋大小,長了翅膀會飛。

魏姎念了一串藥名,數十隻小蟲子揮著翅膀離開,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夜色漸黑,這些小蟲子才回來,一收翅就倒在了桌子上,魏姎將小蟲子放入了幹淨的玉碗中,倒入了蝕骨粉,這些蟲子頓時化作了一灘水,魏姎嘴角翹起了弧度。

這些蟲子吃了各種藥材,融入成了血水,最後就差一味藥引,就可以解了蕭湛身上的毒。

雪蓮草!

生長在極寒涼的山頂上,想找到實在有些困難,最重要的是雪蓮草一旦摘下,片刻就會枯萎,必須摘下就服用。

離這最近的山頂是百裏之外的祁山,遠在綏城,快馬加鞭最快也要三日,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六日。

魏姎陷入了沉思。

“小姐,媚兒來了。”六月站在門口衝著裏麵喊了一聲。

魏姎擰眉,將東西收拾妥當,不一會就看見媚兒手裏牽著秦苒走進來,魏姎見著秦苒,喜不自勝,衝著秦苒招招手,“苒姐兒,來七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