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大老遠,瞧見了溫萱兒坐在了喜榻上,臉頰粉紅眉梢帶笑,一襲嫣紅色嫁衣,嫁衣上還繡著百年好合,手裏端著一柄玉如意,另一隻手裏捧著紅色蘋果,寓意吉祥如意,平平安安。
溫萱兒有腿疾,行動不便,身邊也沒結交幾個朋友,隻有幾個庶出的姐妹,還有遠房表姐表妹過來撐撐場麵。
這些人臉上說著恭喜的話,至於有多少真心實意,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溫萱兒是昌平侯的嫡妹,這次成婚,場麵不小,院子裏足足擺了幾十桌,來送賀禮的人不少,大都是看在昌平侯嫁妹的麵子上才來的。
魏姎抬頭看了一眼溫萱兒,瓜子臉,長得白淨,眉眼彎彎,一顰一笑都像是畫裏的人兒,姿色上乘。
“魏七小姐怎麼不在南陽侯府,跑到昌平侯府來了?”
背後傳來嬌俏的聲音,魏姎回頭,眼皮忽倏然跳了跳,迎麵走來的是顧綠芙,穿著一件火紅色披風,看上去很喜慶,那火紅色披風一看就不是凡品,襯的顧綠芙越發嬌豔動人。
顧綠芙手裏捧著紫色暖爐,臉上帶著淡雅的笑意,就這麼盯著魏姎。
魏姎打量了一眼顧綠芙,看她舉止,上次腿腳的傷應該好全了,魏姎回以笑,“離的近便來了,倒沒顧小姐想的那麼多。”
“我隻是隨口問問,魏七小姐不必緊張,南陽侯府的事早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顧綠芙壓低了聲音,笑的有些深意,“你以後搬出來了,上麵沒有長輩壓著,行動也方便多了。”
顧綠芙對魏姎是很不待見的,從萬聖節摔下馬背的那一刻起,魏姎一挑眉,目光倏然瞄到了一抹墨黑色欣長身影一閃而過,挺拔的背脊,讓人一眼就認出是他。
魏姎伸手按了按眼皮,想起那日在酒樓蕭湛的話,魏姎衝著顧綠芙微微笑,“今兒大喜的日子,何必說這些不開心的話,南陽侯府好著呢,顧小姐,你說是不是?”
當著昌平侯府的麵,顧綠芙也不敢說南陽侯府半個字不好,笑著點點頭,“這是自然,誰不知道南陽侯溫文爾雅,睿智多謀,是個體貼入微的好人。”
幾個女眷經過兩人時,看了眼兩人,笑了笑,沒當回事,又各自忙各自的。
顧綠芙一隻腳跨出門檻,魏姎追了過去,“還沒恭喜顧小姐呢。”
“我有什麼可恭喜的?”顧綠芙挑眉斜了眼魏姎,魏姎笑,“自然是恭喜顧小姐得了一門好親事啊,誰不知道顧小姐要和北縉國的蕭二皇子說親了,還是義母做主的呢。”
顧綠芙挑眉,“這事你聽誰說的?”
“顧小姐的事早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可隱瞞的,顧小姐和蕭二皇子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旁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話落,顧綠芙臉上笑意淡了幾分,“魏七小姐慎言,這件事我這個知情人怎麼沒聽說,魏七小姐許是聽錯了。”
“這我就放心了。”魏姎拍了拍胸脯,惹的顧綠芙眉頭一緊,疑惑不解的看向了魏姎。
魏姎清了清嗓子,“上次賢貴妃臨走前還特意囑咐我,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知會一聲,既然是一場誤會,那顧小姐可別往心裏去。”
“賢貴妃?”顧綠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賢貴妃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怎麼還敢心無旁騖呢。”
“顧小姐誤會了,是賢貴妃幫著北縉一個好姐妹看著蕭二皇子,蕭二皇子早晚是要離開南梁的,顧小姐一定舍不得離開南梁,前去北縉。”
“這可未必!”顧綠芙脫口而出,蕭湛是個溫文爾雅的性子,長得又那般俊俏,試問哪個小姐不動心?
得知太後和瑾王妃有意要把自己許配給蕭湛,顧綠芙幾乎是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了,隻是這件事還沒搬到明麵上,不過她相信,這隻是早晚的事,試問京都城還有幾個人比自己還適合這樁婚事?
魏姎驚訝的看著顧綠芙,顧綠芙有些不自然的說,“感情這種事可說不好,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事不是我想推辭就能推辭的,順應長輩之意才是最重要的。”
不等魏姎再開口,顧綠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不過魏姎看得出來,顧綠芙是對蕭湛有感情的。
魏姎揉了揉眉心,攪黃一門婚事可不容易,顧家一門清貴,子孫眾多,有出息也不少,魏姎在想,怎麼能不得罪顧家的情況下,能把這門婚事攪黃了。
殺了?
綁了?
還是還是毀了?
魏姎搖搖頭,同樣的把戲玩兩次,就容易被人拆穿了,都不成,許是今兒不宜出門,一轉頭的功夫就遇見了元國公夫人帶著元晚朝著這邊走來,魏姎眼皮一跳。
元國公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魏姎,魏姎低著頭佯裝沒瞧見,緊接著元國公夫人進門去給新娘子道賀,元晚卻朝著魏姎走來。
“一家子狐媚騷貨,專門勾引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元晚一看見魏姎,眼珠子都瞪紅了。
魏姎翹唇笑了笑,沒理會元晚,元晚卻擋住了魏姎的去路,“你們魏家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勾著男人不放,天生下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