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九在水岸鎮開了一家海市蜃樓。
她像青荇那樣, 在水岸鎮模仿出了一家“金枝玉苑”。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水岸鎮的男人雖然嘴上罵著蓮九,但還是饞她的身子。
白天一本正經的過日子, 到了晚上,進海市蜃樓的男人, 絡繹不絕。
隔三差五的就有女人帶著家夥事,到海市蜃樓來, 找蓮九的麻煩。
蓮九不像青荇, 有是一個姐妹撐腰,還有一個少年看門。
她是單打獨鬥,難免成為女人們的心頭刺。
一日,水岸鎮上的女人集結,提棒帶刀的一群娘子軍, 衝進了海市蜃樓,把光著身子的蓮九,拖了出來, 扔在街頭, 打了個半死。
圍觀的人群中, 有不少還是蓮九的客人。
她哭著喊著向周圍求救,求他們放過她。可惜沒有人會同情破壞家庭的浪蕩小三。
蓮九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鎮上的女人們還不放心,把她的屍體裏放在狗籠子裏, 沉到了奈何橋下。
柿三說姐姐成了水岸鎮有名的交際花後, 臉上出現了難以掩飾的厭惡。
她擺了擺手:“要不是還有一層血緣關係, 我還真不想提她做的那些事,成天和男人鬼混在一起,不知道破壞了多少人的家庭。”
白挽瓷皺了皺眉頭。
蓮九日子過不下去,無奈墮|落成了交際花, 這個妹妹,卻沒有出頭替她辯解,說過一句話,反而還一起落井下石。
柿三十分不悅道:“你們神官不管我們百姓的大事,怎麼一個浪蕩女人的事情還要管?閑不閑啊。”
白挽瓷冷冷道:“水岸鎮已經死了九個男人,但凡蓮九活著的時候,你們對她寬容一點,不說三道四,能會有今天的下場?”
柿三驚訝道:“我又沒說她,閑言碎語都是鎮上的人在說,關我什麼事?”
白挽瓷哼了聲:“你是她親人,你不幫她,沉默不言,那就是幫凶!”
柿三瞪大了雙眼:“怎麼著,蓮九殺了九個男人,這事兒還能怪在我頭上嘍?你一個神官,怎麼還向著邪祟說話?”
白挽瓷生氣道:“我就事論事而已,你別一口一個神官就該怎樣,事到如今,蓮九成了邪祟作亂人間,你們水岸鎮所有的人,都是劊子手。”
柿三委屈的掉了一把淚:“鎮上的人不就說她幾句麼,是她太脆弱了,小肚雞腸,死了還不放過我們!”
白挽瓷冷笑道:“你們又何曾放過了她?既然你們沒放過,又憑什麼要求她死了會放過你們?再者說了,明明是你們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又憑什麼把好|色的罪行,怪在蓮九頭上?”
她又道:“你們怎麼不集結娘子軍,去閹割了那些去海市蜃樓的男人?蓮九固然道德上不是什麼好人,但那些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作孽,不可活。
柿三一時啞然,半天說不出話來,眼淚珠子委屈巴巴的掉個不停。
白挽瓷實在討厭柿三。
她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起蓮九來,頭頭是道,等到說起她的罪行來,反而又哭鼻子,一口一個委屈。
柿三又看向陸宵,語氣更委屈了:“水神君,難道你也覺得,是我們對不起蓮九嗎?”
陸宵倒是冷靜,沒有白挽瓷那般氣的五官糾結,隻是皺著眉頭道。
“倘若你們對蓮九的惡意少一些,今日之慘禍,都不會發生。”
柿三垂下頭去:“怎麼水神君你也站在邪祟那一邊?”
白挽瓷甚是滿意的看了一眼陸宵,拍拍他肩膀,衷心的誇讚:“看見沒,這才是明事理的好男人。”
陸宵看了眼肩膀上的手,默然的抿了抿唇。
正說著,屋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幾人抬頭望去,隻見神界許久不見的金太神,竟然飄飄而至。
金太神手中依舊盤著那對金核桃,走了進來,咳了咳道:“帝君派我前來了解一下驅除邪祟的進度。”
看到金太神,白挽瓷心裏就不舒服,偏了頭,不理會他。
陸宵淡然道:“一共五個邪祟,已有兩個邪祟讓鬼王修言抓下鬼界,還剩下三個邪祟。”
金太神摸了摸胡子,哼了哼:“這才除去兩個呀,水神君,你這速度可有點慢啊,神界還有諸多事務要做,你可不要在凡間一直浪費時間。”
陸宵沒接話。
但從他的表情來說,白挽瓷能看的出來,他也很不爽金太神這種人。
金太神,就是那種啥也不幹,還在旁邊逼逼叨叨“你也不怎麼行”的神官。
白挽瓷抱了抱胳膊:“這位金太神,你要是嫌我們驅除邪祟的速度慢,你厲害的話,大可以你自己來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