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殺人(1 / 2)

藏月是金枝玉苑年紀最小的一個, 青荇交代給她的一切,在此跟前,忘了個幹淨, 嗚哇的一聲就哭了。

“在你去刺人穀修煉的那日晚上,流媚姐就在這根橫梁, 用平日係著的圍巾上吊死了,脖子後仰著, 還留了一封遺書, 說是久病無良醫,不如早早去了幹淨。”

藏月伸手指著廂房最中間的那根橫梁,底下一張圓木梨花桌。

白挽瓷的大腦空了好一會兒,才正常運轉,喃喃道:“不可能, 臨走前,她還跟我說,等我回來, 一起過生日, 怎麼會……”

藏月爬起來, 又指著躺在地上的徐盡歡:“我剛進來,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他就掐著我的脖子, 要我交出流媚姐的日記。”

日記……什麼日記?

徐盡歡為什麼要找日記?

白挽瓷大腦猶如一團亂麻。

“流媚姐喜歡把東西放在梨花木櫃, 裏麵隔層裏有個小箱子,裝著她最喜歡的首飾,想必徐盡歡說的日記,就在那個裏頭。”

藏月從床上跳下來, 越過地上的徐盡歡,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手,絆了下,踉踉蹌蹌的到櫃子前,打開隔層。

果然裏麵有一本藍花皮的日記本。

藏月沒讀過書,看不懂字,把日記本給了白挽瓷。

白挽瓷在桌邊坐了下來,翻看起日記。

流媚雖說沒有青荇那樣好的家庭,也就孩提時跟著徐盡歡玩,徐盡歡也教了她一些字。

起初的日記,上麵也就寫了些日常。

流媚識字不多,寫的也很簡單。

直到寫到跟徐盡歡有關的內容,日記的內容才稍稍有了顏色。

七月初七,天晴。

也許是天上神仙有眼,讓我重新與徐郎君相逢。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十幾年沒見了,竟一點也沒老,容貌如初,反倒是我,多了一些皺紋,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見他,可他好像也不在意,說來天都,就是為了我,還說以前是他不對,沒有和家族勇敢的抗爭,現在要補償我。

八月初三,小雨。

可能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眼前的徐郎君,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徐郎君,雖說聲音容貌相同,可是性格脾氣,大抵有些不一樣。我問他,他卻說,人總是會變的,你要學會習慣現在的我。我想也是,難得相逢,不如珍惜。

九月初十,中雨。

人真的會變得麵目全非嗎?我記憶裏的徐郎君,待人溫和,謙謙君子。可是昨晚徐郎君很粗暴的對待了我,他說要玩一些新鮮花樣,叫什麼兩頭起,讓我跪著,他從後麵進來,用絲帶勒住我的脖子,逼迫我頭往後仰,感覺要窒息,身體不由自主的收縮,他卻說很舒服。這一次完事後,我脖子上青紫了一圈,身子也出血。他安慰我說,養養就好了,女人沒那麼脆弱。我很愛他,可是我不想玩這種東西。

十月初一,大雨。

我和徐郎君說,那樣不舒服,不要了。徐郎君說我太嬌氣,再說都做了這營生,還怕玩新鮮花樣?我第一次開始討厭徐郎君,便讓他以後不要來了。徐郎君哭了,道歉說,他是個男人,身體有控製不住的欲|望,讓我可憐可憐他。他在我麵前跪著,說發誓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心軟了,他寫了保證書,就原諒了他。

這是最後一篇日記。

白挽瓷盯著日記本,問藏月:“你剛才說,流媚姐姐上吊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用一根絲帶?而且脖子是後仰著的?”

藏月點了點頭。

白挽瓷心涼了半截。

這哪裏是自殺?

日記裏說的那種新鮮玩法,不正和姐姐的死狀,一模一樣嗎?

這不是自殺,是一樁偽裝成自殺的他殺。

嫌犯,很可能就是徐盡歡。

她正想著,日記本上忽然落下一片陰影,白挽瓷猛地回頭,就見徐盡歡陰冷冷的看著她。

他揉了揉後腦勺:“小娘們兒手還挺狠,昏了我半個鍾頭。”

白挽瓷盯著他:“是你殺了流媚姐姐。”

“是她太脆弱,不經玩,沒想到弄兩下就死了,”徐盡歡冷笑一聲,“剛才在樓下聽你們說,流媚有寫日記的習慣,果然是真的,把日記本給我。”

白挽瓷將日記放到身後:“不可能,這是你殺人的證據。”

徐盡歡猛的就朝她撲了過去。

白挽瓷提起腳下的凳子,反手就用凳子將他往後推。

徐盡歡看起來瘦瘦的,手臂的力量卻很厲害,兩手抓著凳子,就把她往桌麵上壓。

“砰——”

一聲鈍器碰撞響起。

隻見藏月哆哆嗦嗦的拿著一把椅子,往他頭上掄了過去。

藏月的手勁兒不大,徐盡歡痛叫了一聲,回頭就一把拽住了藏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