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見白挽瓷。
蜜玉各種拉著勸,但穆川的母親說,如果見不到白挽瓷,他們就不回去了。
白挽瓷出現了,來到了穆川的母親麵前,徑直給她跪下。
穆川的母親打量了她一番,一巴掌毫無征兆的扇了過去。
“跪著有什麼用,我兒子的命,你能還回來?”
白挽瓷的頭打到了一邊,左臉登時腫了起來,唇邊破皮,滲出血水。
她沒動,隻是垂著頭說:“對不起。”
穆川的母親又踢了一腳:“來天都的路上,我就聽到你不少的流言,果然是個狐媚坯子……”
這一腳,踢得白挽瓷趴在地上,蜷縮起了身體。
正罵著,穆川的木牌,從她胸|前的衣襟裏掉了出來。
穆川的母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木牌,愣愣道:“這是我們穆家留給未來兒媳的東西,他他他……竟然把木牌給了你。”
一旁穆川的父親,沉默許久後,開口了:“我們走吧,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你就算把她打死,小川也回不來。”
穆川的母親悲痛的靠在他肩頭哭起來。
白知墨跳下了二樓,往前一站:“你們要想打人出氣,就打我吧,我抗揍,別打姐姐。”
白挽瓷輕輕叫了一聲:“知墨,你回來。”
穆川的父親歎了一口氣。
穆川的母親用帕子擦拭著眼淚,任由丈夫拉著自己離開了。
眾位姐姐攙扶著白挽瓷起來。
剛坐下沒多久,顧少卿來了。
他麵色冷冷的站在門口,顯然是看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其他姐姐非常識趣的拉著白知墨離開。
顧少卿盯著那個木牌:“穆川不是喜歡你,是愛你,對嗎?”
白挽瓷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血:“這還重要嗎?他人已經死了,現在外麵都說我是雌螳螂,利用完了男人,就趕盡殺絕。”
顧少卿定定的望著她:“那你告訴我,穆川是你殺的嗎?”
白挽瓷:“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殺穆川。”
顧少卿語氣拔高了:“那你那晚到底去幹了什麼!”
白挽瓷垂下頭:“對不起,無可奉告。顧少卿,如果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些,那還是請你走吧。”
她起身就往二樓走。
卻讓身後的人抱住。
白挽瓷感覺到顧少卿在顫抖。
“好,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好的過日子……行嗎?”
白挽瓷兩顆淚珠子,滾了下來。
真的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嗎?
白挽瓷咬著唇道:“我聽說你晉升了神界,以後自然是呆在神界,神界有多少仙女兒神女,你有更好的選擇,何必要一個有汙點的女人。”
顧少卿:“清者自清,時間總會證明,你是個好女孩。”
白挽瓷歎了口氣:“因為我,大家會討厭你的。”
顧少卿執拗道:“我從來不怕這些,自始至終,在意流言的,隻是你而已。”
白挽瓷怔住了。
是啊,從頭到尾,她才是在意別人怎麼看的那個人。
看似瀟灑,實則敏|感。
然而顧少卿,看似古板一根筋,卻從未對她轉移過心意。
白挽瓷拍了拍腰上的手:“我不想去神界,怕耽誤你的前程。”
顧少卿卻道:“我的前程裏有你,才能繁花似錦。”
二樓偷看戲的十一個姐姐,青荇開了口勸道:“阿挽,你就跟他去神界吧,橫豎最後不行,再回金枝玉苑,有姐姐給你撐腰呢。”
白挽瓷抬起頭,看到姐姐們和顧少卿沆瀣一氣,猶歎了三口氣,最終還是答應了顧少卿。
三日後,便啟程神界。
青荇和暖衣依舊絮絮叨叨的幫她收拾行李,有如她剛去國子監似的。
隻是白挽瓷,再也沒有當初那般天真衝動的那股勁兒了,覺得累得很,靠在一旁,任由姐姐們說。
青荇:“去了神界,多給姐姐們遞信兒,姐姐們一輩子都沒上過天,都不知道天上是什麼樣的。”
白挽瓷支吾的嗯了聲。
暖衣又道:“是不是成了神,上麵的女人都容貌不老,也不用吃飯喝水拉屎了?”
青荇打了她一下:“庸俗,你就想這些?”
白挽瓷聽她們這麼說,迷迷瞪瞪的想起,初入國子監時,她也是這般想神仙的。
不死不滅的生活,青春永駐。
嗬,當初有多向往,現在就有多惡心。
尤其是想到其中有些人,臉上的神光,都是沾得人血,想想就反胃。
如此一來,她對神界,再無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