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回憶(1 / 1)

上一世顧錦澈認識張秀然,是在她十八歲的生日宴上。

那時候,顧越氏的元老級人物童葉謙,砸巨資為他新認的義女舉辦生日宴,各種上流社會人士應邀而至,宴會舉辦得極致奢靡,金碧輝煌。

出於對童葉謙的尊重,顧錦澈也去了。

看她的第一眼,他就怔住了。

她就這樣靜靜的從樓梯上朝他的方向走過來,似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一樣,美豔不可方物。

穿著墨綠色的旗袍,渾身上下無半點累贅飾物,隻手腕上戴著一個碧綠渾然天成的翡翠鐲子。

長發梳成了單辮垂於胸前,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意,或溫婉或可人。

即便後來他瞧見了張秀然或任性或賭氣的一麵,卻由衷的被那道墨綠畫影迷亂了心誌,後來他不由分說,隻認定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白月光。

為了能夠讓張秀然一直留在他身邊,他開始追求她。

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抱得美人歸,她答應嫁給他的那一瞬間,顧錦澈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們是在六月結的婚。

是的,結婚。

結婚那天,是一個萬裏無雲的晴天,在英國的莊園裏,他對她許下此生唯愛的誓言。那一天的陽光明媚到了極致,他看著她的臉,就像那六月裏的陽光一樣,明媚動人。

他至今還記得那天發的誓詞,我顧錦澈此生隻愛張秀然一人,無論她或殘疾或老去,終身不離不棄。

婚後,張秀然開始學習一個豪門少奶奶的禮儀,插花煮茶,處事待人,他也漸漸的從父親手中接手了顧氏財團的事務,加上顧越氏的事情忙得他焦頭爛額,轉不開身來。

答應了要陪她去愛爾蘭度蜜月,可是卻因為顧越氏和顧氏兩大財團的事情,遲遲沒有動身,她也不催促,靜等著他有空閑的時間再陪她去。

可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他也沒能陪她去看愛爾蘭的風光。

再後來,顧越氏便出了事。

內奸和對手的打擊,讓他忙得心力交瘁。

他每天隻忙著處理公事,很少顧及她的感受,常常留她一個人獨守空房,有時他一出去,便是兩三個月不回來。

英國的莊園,她一個年輕女子,孤獨寂寞,在清冷無聲的月夜裏,他仿佛看到了她蜷縮在角落哭泣的身影。

顧越氏遭到的打擊越來越重,他也開始感覺到力不從心。

一直以來,他都深愛著張秀然,隻是後來他們的交流少了,他對張秀然的熱衷也少了許多。

他不知道,正是他的冷淡造成了張秀然的枯萎和心碎。

當他的心腹向他提議用誘餌來誘敵深入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隨意的點頭“嗯”了一句。卻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張秀然為了緩和夫妻感情,親手給他衝了一杯參茶要給他送過來,在敲門的那一瞬間,她聽完了他們所有的對話。

那天晚上的張秀然,沒有任何異常,她一如既往的關心體貼他,為他做盡一切瑣事。

第二天的下午,她便孤身一個人,回了國。她臨走前跟他解釋過,她說她隻是回國看一個朋友。

至於是什麼朋友,她卻沒有跟他說。

可是這一趟,她卻再也沒有回來。

孤身一個人在異鄉三年,張秀然沒有知心的朋友,她跟那些嬌柔做作的名媛又聊不到一塊,他知她一個人肯定是煩悶及了。

她無聊時就喜歡畫一些珠寶設計圖,不知不覺中,畫稿堆滿了整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