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吃,我去趟衛生間。”吃到一半的時候,張秀然突然想起自己出門前是化了妝的,剛才吃東西的時候沒怎麼注意,她擔心妝會花,便打算去趟衛生間補一下妝。
萬一妝花了,那可就醜了,她雖然平時不化妝,天天頂著一張素麵朝天的臉出門,但基本的妝容她還是化的。
“去吧,快去快回。”勞拉與她同為女子,自然懂得她的擔憂,女人嘛,世界上又有哪幾個是不愛美的?
剛出包間,張秀然便感到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酒量一向不差,但剛剛實在是喝得太急太猛了,酒勁一上來,就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但還好她隻除了覺得暈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腦子還是處於很清醒的狀態。
張秀然到洗手間洗了把臉,順帶也將妝給洗掉了,感覺沒有那麼暈了之後,她才摁了洗手液,認真的洗起手來。
她的手並不好看,雖然十指修長,但手背上卻有很多不明顯的疤痕,手心有手背也有,一道道的遍布手上,她以前戒毒的時候,實在忍不了了,就會拿打碎的瓷片來劃自己的手,血流出來了,想吸毒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毒癮,每個人吸第一次的時候總是認為很容易戒掉,可它不是自己想戒就能戒的。一旦染上,它仿佛就那麼滲透進了你的骨肉中,要想戒除,唯有忍受住刮骨療毒的痛苦。
潔白細小的泡沫從指尖溢出,張秀然將泡沫洗幹淨,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將被吹亂的頭發又撥好,才走出了洗手間。
在經過露台的時候,張秀然看到了一個,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的人。
許屏雋穿著黑色的襯衫,每一個扣子都認認真真的扣好了,最上的一個也不例外,修長的身影在熏黃的燈光沐浴下,清傲,耀眼,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種禁欲的氣息。
他就這樣看著她,四目相對。
明明是很暖的燈色,可張秀然卻不知怎麼,在他身上看到一絲絲的寂寞?
“雨思姐,你怎麼會在這裏?”張秀然本來沒有上去搭話的打算,可卻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旁邊的同樣黃色禮服的女子。
其實李雨思一直都站在許屏雋的旁邊,怪隻怪許屏雋太耀眼奪目,讓她隻看到了他卻忽視了站在他旁邊的女子。
李雨思穿著一套黃色的抹胸禮服,修長猶如的脖頸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佩戴任何的首飾,猶如那湖上的天鵝一般高傲優雅。
兩人今天都選了黃色的衣服,不同的是張秀然穿得是鵝黃,比較少女的顏色,襯得她清秀天真。李雨思選的是深黃,比較符合她高雅的氣質,顯得很是成熟。
張秀然望著李雨思,心中一百個疑問閃過,雨思姐竟然已經醒了?什麼時候的事?還有,她和許屏雋又是什麼關係,怎麼會走得那麼近??
她對李雨思和許屏雋走在一起,除了好奇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這實在是不能怪她,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上次她去看李雨思的時候,她還是一副躺在病床上毫無知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