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伯母去世,您很難過吧……”張秀然將泡好的茶遞給他,茶還很燙,顧安澤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
“可是,您有沒有想過,您對不起的,不僅僅是伯母一個人,顧錦澈接手顧越氏的時候才九歲,他為了安定顧越氏,付出了多少努力您知道麼,他被暗殺了多少次您知道麼,他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您又知道麼?!”
“我想,如果我下一刻死了,但我留下了我和他的孩子,他一定不會像您這樣對他不聞不問,任由他自生自滅,從小到大,您抱過顧錦澈一次麼,您問過一次他麼,是不是他就算死了您也不在乎?!”
“以顧錦澈的能力來說,他完全可以拋下顧越氏的爛攤子不管,然後再建立起一個跟顧越氏不相上下的勢力,可他沒有,因為顧越氏,是您的心血,也是他母親和外公留下來的。”
“顧錦澈花了十幾年,才將顧越氏這一盤散沙重新聚集起來,那些人倚老賣老,背地裏給他使絆子他忍了,那些人侮辱他,他也忍了,沒有人會被暗殺成習慣,他也會受傷,也會難過,也會心死,您對伯母情深似海我理解,可容我說一句,您真的配不上父親這兩個字。”
“我從七歲起就再也沒有父親了,但我好歹享受了很多年的父愛,我父親很疼愛我們,從來不會因為我們是女兒而不看重,可顧錦澈不一樣,他是從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
張秀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看不慣顧安澤這麼忽視顧錦澈,一邊情深刻骨的跟她講顧錦澈母親年輕時候的事,一邊又對自己的兒子視而不見。
看著桌上的茶,已經涼透了,可她卻再也沒有了喝的興致。
“秀然,你在和父親說些什麼?”
聽到有人叫自己,張秀然回頭,看到顧錦澈正站在她身後,看著桌子上的茶杯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剛才的話,他聽了多少。
“你怎麼來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她的位子離顧安澤最近,顧安澤的另一邊是助理,看到顧錦澈過來,她坐在他們父子的中間總歸是不合適,就站起來,打算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他。
“你坐著就好,給我倒杯你泡的茶?”顧錦澈在她身邊坐下,表麵態度沉穩,可在桌子底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是親昵的捏了捏她腿上的肉。
張秀然倒茶的手險些一抖,不過還好在座的人除了顧錦澈都沒發現她的異樣。
“顧越氏有異心的人都差不多已經清理完,剩下的幾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所以我就沒打算處理他們,至於顧氏集團,堂表哥管理得挺好的,以後就交給他管理?”
顧安澤麵色如常,“你堂表哥終究算不得是多親近的人,自家的公司,終究還是你親自來管理比較好,你如果實在抽不出身在這邊,就先掛著總裁的名號,插幾個你自己的人進來,讓你堂表哥和你的人幫你管著。”
說的都是她不感興趣的事,張秀然覺得自己沒有再待下來的必要,便起身說道:“伯父,我去拿另一種茶葉來給您試一下,先失陪了。”
助理也起身說道,“我跟秀然小姐一起過去。”
他身份卑微,顧安澤和顧錦澈講的都是顧氏集團的高層機密,就算他們不攆他,按照規矩他也是不能待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