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秀然回嵐風市的當天,顧錦澈也回來了,隻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將手中杯子放到桌上,顧錦澈看著對麵的男人,道:“不知項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你與張秀然,是什麼關係?”
顧錦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她跟我是什麼關係,這需要跟項少說麼?還有,項少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問的,她的姐夫?先不說你是她們姐妹的滅門仇人,就在半個月前,你還讓你手底下的人綁架了她,還讓她受那種待遇。”
張秀然跟他粗略說過那兩天的情況,他捧在手心上疼寵的人,居然在那樣的地方,待了兩天,如果不是她姐姐放她離開,她繼續發燒下去,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至於她跟我的關係,我不覺得,我有需要跟你交代的必要。”
“你……”
“我想,如果秀然不介意的話,她姐姐應該也會聽她的。”顧錦澈摩挲著手中杯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知道。”所以他才會來找顧錦澈。
項墨初呼了口氣,看向了麵前他一口都沒喝過的水。
顧錦澈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項少難道就不怕我在水裏下藥?別忘了,你現在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你要是昏倒在這裏,我不一定會放過你。”
“我女朋友可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我想我沒有放過你的立場。”他讓人在水裏放了重劑量的迷藥,隻要是稍微混過幾個月黑道的人,都不會聞不出來,更何況是像項墨初這種常年行走於黑色地帶的人。
項墨初像沒有聽到他的話,握了握手裏的杯子,將裏麵的水一飲而盡。
如果我死在這裏,那我跟你家人的仇,能不能就算兩清了?
如果我沒死,那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他當然知道水裏有迷藥,他混跡黑道多年,又怎麼可能聞不出迷藥的味道?
項墨初撐著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眼皮像沾了磁鐵一樣,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顧錦澈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項墨初跟張家的事情,他可理可不理,但他不能放過,前世把她活活折磨到死的人……
秀然遭受過的,他會讓他,一點一點,還回來。
不知道他當初讓手下的人在她身上劃刀子、潑辣椒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這一天??
不知道他在讓人把秀然拋屍湖底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隻是一個給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脅的無辜女人?
顧錦澈至今還記得,秀然那滿身傷痕的樣子。
前世她的屍體上沒有致命的傷,她應該,是被活活痛死的,那樣的傷痛,真的不該是她一個柔弱女子所承受的,就算有再大的仇怨,也該給她一個不那麼痛苦的死法。
地上,項墨初不省人事。
“項墨初,你欠她的,該還回來了……”
顧錦澈握著手中的杯子,手背處青筋浮現,片刻之後又鬆開,勾了勾唇,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