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 宋玉祗哼哼唧唧地趴在薑懲身上,任那人給他揉著淤青一片的後背。
薑懲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別像要吃奶似的壓著我, 這樣我看不見你背後, 容易揉錯地方。”
宋玉祗悶悶地“嗯……”了一聲, 抱著他不撒手,“你打的, 你負責。”
“我是要負責啊, 可你總得起來啊。”
“不要, 現在放開你,我會哭的。”
薑懲心道這真跟養了個孩子似的, 別說長不大,根本是越活越回去,以前也沒見他這麼粘人啊。
“你再壓著我不起來,我就喘不上氣了, 快、快點……”
他緊著拍了拍宋玉祗的腿,那人這才放過他,撐起身體給他讓出了下床的空間, 他迫不及待就鑽了出去,捂著胸口喘的厲害。
“真是要老命, 越來越不中用了……”
“沈觀要你多吹氣球,你得聽醫囑, 本來傷就拖延了, 再不好好養, 等你老了之後病都得找上門,到那時候可比現在難受多了。”
“好小子,我聽出來了, 你這是拐著彎的嫌我老呢。”
“哪有。”
“你就有。”
兩人鬧著鬧著,薑懲就騎上了宋玉祗的後背,兩手沾滿跌打酒,在掌心捂熱了敷上他背後的瘀傷,兩手打著圈的按摩。
薑懲問:“疼嗎?”
“還好,感覺不出來。”
“你少來,我那一下是鉚足了勁兒打的,稍微偏那麼一點兒,骨頭都能給你打斷,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傷員。”
宋玉祗委屈巴巴地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你還不疼疼我。”
薑懲被他這副倒黴德行逗笑了,湊到他麵前親了他一口,捏了捏他的臉,“疼,心疼死了,打你這一下,比打在我自己身上都疼。”
看著他肩胛下邊一道筆直的瘀痕,周圍紅腫一片,薑懲的吻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在他背上輕輕啄著,暖暖的一片,被他吻過的地方都麻醉了痛楚,宋玉祗不禁發出一聲饜足的悶哼。
薑懲倒在他身邊,正對著他的臉,眼神裏帶著歉意,“小玉子,你怪我嗎。”
“怎麼會,我知道你是想演一出苦肉計,雖然老爺子不至於把我活活打死,但他發起火來,下手的力道還真就未必有準頭,讓他打上一頓可不好受,你用一棍子免了我後邊的苦,分明是救了我。”
“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老爺子的要求,我下輩子都未必能辦到,性別這東西天生注定,我就算真能生,你們宋家也不會讓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進家門,現在這是我跟你之間最大的阻礙,得想個辦法把它擺平了。”
宋玉祗摸了摸他的額頭,笑道:“我們最大的阻礙分明是你的心結,解了就是結了,其他都不算什麼,這件事我們一起想辦法,總有門路的。”
“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沒有通天的本事,讓我懷上你的種。”
宋玉祗湊近薑懲,壓低聲音說道:“我也想試試,你還從來沒讓我弄進去過呢。”
“哎,少來,我開玩笑的,別亂搞啊,清理起來多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做完就想睡覺,上了年紀了,體力跟你這種年輕人可比不了。”
說到這兒,薑懲又有些傷感,“別人的三十歲都是正值壯年,精力體力都是這一輩子最巔峰的時期,隻有我早早就退了休,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兩步還喘不上氣,我都怕你嫌我老,以後不想要了。”
“說什麼呢,接下來我幫你安排複健,絕對讓你找回最好的狀態,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喊累,不能耍賴,因為你一求饒,我就會心軟,所有時候都是。”
薑懲覺著他分明另有所指,仗著在場沒第三雙耳朵,毫無顧忌地說道:“我在床上求你的時候可沒見你停下來過,每次都是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信你的鬼話。”
宋玉祗一個餓虎撲食把他壓在身下,輕咬著他的唇,好笑道:“這種虎狼之詞你都說得出口?”
“你連虎狼之事都做得出來,還不讓我說兩句了。”
他說完這話,宋玉祗就迫不及待去扒他的褲子要應他所求做些虎狼之事,薑懲趕緊抓著腰帶滾下了床,“別鬧,憋死我了,真是……我說你這房間有沒有獨衛啊。”
“有,不過可能衝水不太好用,還是去外麵的吧。”
“我怕遇上你七大姑八大姨,到時候又拉著我打聽咱們兩個的生育計劃,我這老臉還要不要。”
傍晚那會兒宋老爺子給薑懲出了個跨越性別的世紀難題後,就帶著兒子去後山釣魚了,留下一群八卦的姑姨纏著薑懲問東問西,對他和宋玉祗感興趣的都算好的,有幾位唯恐天下不亂的還要把自家的女兒介紹給他,噱頭就是“和玉祗特別像”。
敢情他們對自己那一通感天動地的演講根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純粹是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