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團夥(1 / 2)

從沙發後麵露出兩隻穿著人字拖的白腳, 一反常態穿著寬鬆t恤和花色沙灘褲的沈觀抬起頭來,他嘴裏還叼著棒棒糖,手裏捧著ns, 一看見兩人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話該我問吧,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一拍腦門,“噢, 忘記了, 小公子也是叔叔的學生, 那薑老大,你今天是陪他重返母校, 找回學生時代激情的嗎?”

前半句聽著還像點人話,聽到後半句,薑懲的臉直接黑了,那要殺人的眼神明顯是要宋玉祗盡快給他個說法。

宋玉祗看起來有些尷尬, 勾著薑懲的肩膀把人拉遠幾步,背過身去小聲道:“忘了和你說了,其實沈觀和溫老師是……那種關係。”

薑懲聽到這話, 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還想追問是什麼關係, 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腦袋裏那根弦也隨之繃緊了, 緩緩看向不知所以的沈觀, 心裏暗暗感慨這小子是真能耐, 居然能……簡直是在他的認知點上蹦迪。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個穿著格子襯衫外搭休閑西裝的男人夾著書本走了進來, 見了他們便笑道:“來了,怎麼不坐。”

薑懲剛剛得知這個驚人的猛料,還風中淩亂著,看見緋聞的主角之一,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剛、剛來……那個,站、還是站著好。”

溫思南進門就見沈觀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占據了最佳的會客地點,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小聲道:“快起來,成什麼樣子。”

沈觀嘰嘰歪歪的:“怎麼了嘛,他們又不是外人,叔叔,我救了他們好幾次呢,他們叫我一聲恩公不過分。”

薑懲皮笑肉不笑地活動著手指關節走上前去,嚇得沈觀一個滾翻下了沙發,“哎,叔叔,我想起來我還沒吃飯呢,先去食堂了,等下給你們帶蟹黃小籠包回來!”

說著便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溫思南對二人禮節性地一笑,“讓你們見笑了,這孩子,太活潑了。”

宋玉祗也報之一笑,“老師哪裏的話,沈觀年輕愛玩也是正常,我們都是熟人了,真不用見外。”

兩人入了座,宋玉祗看起來一切如常,隻有薑懲的頭皮還麻著,表情還是很僵硬,溫思南給他們各倒了杯茶,見他這副表情,心裏便了然。

“怎麼,當我是頑固不化的老古董,還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啊,看你這表情,好像不大滿意似的。”

“哪兒的話,我怎麼會不滿意。”薑懲心說:我敢嗎?

溫思南也不糾結自己私生活的問題,和宋玉祗寒暄幾句,講了講這幾年公大的變化便切入了正題,“我知道你們今天是為什麼來的,雖然我很歡迎你們兩個小家夥,但還是要說聲抱歉,你們今天是無功而返,一定會失望的。”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薑懲這才給了點反應,抬起頭來,直視著溫思南,此前那種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感覺蕩然無存,反倒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十分坦然地說道:“溫老師,我要查江尋和江住的案子。”

溫思南透過鏡片觀察著自己的學生,幾年不見,薑懲確實變了許多,比起從前更加老成,說話也更加沉穩,但身上那股子匪氣卻一直沒有散去,尤其是在他破罐破摔的時候尤為明顯,簡直表現的淋漓盡致。

溫思南倒也不重申自己的立場,到了薑懲這年紀什麼道理都明白,用不著別人再一次次提醒,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薑懲,然後提出了一個條件:“給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在外人聽來,溫思南此刻的態度與妥協無異,隻有跟他相處多年的薑懲和宋玉祗清楚,往往他給出的過於主觀的問題才最具難度,很多時候,他們能給出的答案都是模棱兩可的,隻要溫思南存心拒絕,他們就沒有爭取下一次的餘地。

薑懲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必須善加利用這唯一的機會,一旦失誤,很可能被打回原點。

他斟酌著在心裏措辭,努力組織語言,盡可能地呈上高分答案,可他早在學生時代就深諳這位老師的性格,如果沒有特別打動他的理由,失敗的概率就遠超過成功,即使他已經離開校園十多年,還想了一晚上的應對之策,他仍感覺跟這位老師站在一起時,自己毫無勝算。

雖然丟人,不過相比之下,沒準兒撒嬌打滾耍賴的效果會比硬剛這個問題要好,就在薑懲猶豫著是要像個正人君子一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還是豁出老臉就地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宋玉祗突然開了口。

“老師,雖然有些冒犯,但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溫思南看向宋玉祗的眼神一變,眼底閃爍著精光,“哦?”

“你一直教我們要執法為民,我們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保護無辜群眾,這案子橫跨十數年,造成的損失重大,被波及的民眾、殉職的警察、損失的臥底和線人數不勝數,破案壓力巨大,將真凶緝拿歸案,減少損失,還受害者公道迫在眉睫,而你現在隱瞞的舉動與當初對我的教導背道而馳,我覺得在索要我們破案的理由之前,你需要給出一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