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劉放孫資知道了此事,巴結還恐怕來不及呢,可說的居然是什麼印堂發黑,又是什麼性命之憂的,一句好聽的話也沒有,這兩家夥,是成心來惡心自己的嗎?
雖然他們和自己沒有什麼交情,但往日無怨,近目無仇的,犯得著麼?
“沒想到劉中書消息到是靈通,此等宮中絕密之事也瞞不過劉中書的耳目。”曹爽自然也不笨,劉放既然知情,那此來必是別有目的,所以他言語之是也緩和一些,想要試探一下劉放孫資的真實意圖。
劉放嗬嗬一笑道:“劉某好歹也算是天子近侍,不光知道曹將軍被陛下任命為輔政大臣,而且還知道排在將軍前麵的還有兩人,燕王曹宇和領軍將軍夏侯獻,排在將軍後麵的,同樣也是兩人,屯騎校尉曹肇和驍騎將軍秦朗。曹將軍,不知劉某說得對不對?”
曹爽這回真不再懷疑劉放知道是一些皮毛了,這家夥不但對輔政五人全部知曉,就連排位都一清二楚,看來他知道得還是很詳實的。
“既然劉中書知道某身為輔政大臣,那為何還要出言譏諷,說某有什麼血光之災,難不成劉中書認為某不配做這個輔政大臣麼?”
“劉某怎麼會有此意,這滿朝文武,若論資格,非將軍莫屬!”
“那你……”
劉放哈哈大笑道:“曹將軍,你莫不是以為躋身顧命大臣就是錦上添花,烈火烹油,從此仕途青雲,一生富貴?”
曹爽臉色陰沉,道:“那劉中書以為如何?”
劉放意味深長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生之事,本來就是禍福相倚,將軍以為是大富大貴之事,未必不會是大禍臨頭之時。”
“願聞其詳!”曹爽一臉鐵青,死死地盯著劉放。
這家夥,自打進門就沒有一句好話,如果今天他說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來,這事絕對沒完。
劉放反問道:“將軍與燕王、夏侯獻、曹肇、秦朗平素關係如何?”
“同殿為臣,各為社稷。”
劉放淡笑一聲,道:“曹將軍恐怕是言不由衷吧,據某所知,將軍素來不齒曹肇秦朗所為,恥於為伍,二人與將軍也是多有怨嫌,相處不睦。”
“那又怎樣?某的顧命大臣,是陛下所任,某隻需恪盡職守,與他們又有何涉?”
“將軍可曾聽聞一句: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曹肇秦朗與燕王、夏侯獻交從過密,如果四人沆瀣一氣,聯手來對付將軍的話,將軍將會何以自處?朝堂之上,為權力,相互傾軋之事還少麼?以將軍一人之力,能敵得過同氣連枝的四人嗎?所以某才說將軍自以為富貴將臨平步青雲之時,可能真的是有殺身之禍性命之憂啊。”
一席話,說得曹爽是冷汗涔涔,他慌忙起身,衝著劉放長揖一禮,神色恭敬地道:“中書之言,醍醐灌頂,爽受教矣,該當如何,願中書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