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雲閣外有一棵梅樹, 此時被風吹動,而花瓣簌簌吹落。
那花香怡人,沁人心脾, 像是心中盛開一樹紅梅。
裴述轉過身來, “阿清……”
“老板,這個衣服怎麼賣啊。”
“欸,這個……”寧晚清聽見喊聲轉身欲走,卻是被裴述一把扯回, 攔住了腰,“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寧晚清冷不丁撞進裴述的懷裏,嚇了一跳。
她回頭朝著身後女子看了一眼,“人家叫我呢。”
裴述不鬆手。
那站在店中女子,沒聽見動靜, 作勢朝著這邊探頭來看,“老板?老……”
小荷趕忙從一側走出來將女子朝著一旁拉, “我們老板正忙著,我來給你說。”
寧晚清看著人離開,長舒了一口氣,一回頭, 便是正對上裴述看過來的一雙眸子。
深邃幽深,如化了一池冰麵的春水。
“現在能說了?”
寧晚清這回沒有避讓,她仰頭對上裴述的眸子,抬手環上裴述的腰身, “你分明什麼都聽到了。”
裴述溫柔淺笑,“沒聽見,想讓你再說一遍。”
寧晚清眨了眨眼睛,踮起腳尖湊到了裴述的耳畔, “裴述,我喜歡你。”
“我也。”
裴述說著側過頭吻上了她的臉頰。
深情似有虔誠。
寧晚清扯緊了裴述的衣衫,向後退了一步,抬手碰了剛剛那吻過的地方,耳廓瞬間一紅。
她不敢去看裴述,低下頭飛快的朝著外麵走。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小荷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東西,就看見寧晚清飛快的走出,臉紅的厲害,“小姐,你這……是燒了不成?怎麼臉這麼紅?”
寧晚清抬手碰了碰臉頰,抬手一把拽過小荷,“噓別說話,走了。”
裴述從屋子裏走出,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寧晚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除夕當日,天上晴空萬裏,就連枝頭前幾天下的雪都融化了一些露出底下枝椏上的冷梅。
寧晚清披了一身衣服從屋子裏走出,走到梅樹之下。
梅樹之上停著一對喜鵲,在清晨的早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小姐,好兆頭呢。”
小荷掩唇輕笑出聲,“看樣子小姐和大人好事將近。”
“你這丫頭。”寧晚清剛低罵出聲,門外就看見李叔從外麵走來。
她止了話,將手抄進袖子裏,“李叔。”
李叔笑嗬嗬的走來,他腳步停在寧晚清的身前,“見過姑娘。”
寧晚清將人扶起來,問出聲,“李叔怎麼過來了?”
李叔解釋出聲,“大人在前廳做了早膳,讓老奴來問問姑娘要不要一起?”
寧晚清感受著肚子裏空落落的這個勁,就應了李叔。
她隨著李叔走過去,隔了老遠,就看見站在正廳桌子旁正彎著腰移著盤子的人。
寧晚清提了裙子,快步走上前,停到他麵前,衝著人彎了身子,“新年好。”她頂著一張笑臉,伸出手來,“紅包拿來。”
裴述將桌子上最後一道湯給盛了擺好,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紅包放在了寧晚清的手中,“喏,你的。”
寧晚清看著手中的紅包一愣,捏著手中的銀票好奇的看向裴述,“我臨時起意,你怎麼反倒準備了?”
裴述低頭看了一眼,“哦,這個本來是想交給夫人的私房錢。”
聽著裴述叫的這麼順溜,寧晚清將手中的紅包打開,數了數裏麵的銀票,“我還沒答應呢,誰是你夫人。”
裴述挑眉,將椅子給人拉開,將她看著坐在椅子上,“吃飯。”
寧晚清將錢拍在桌子上,看在桌子上一桌好菜的麵子上,沒同裴述計較。
寧晚清吃著衝著裴述問出聲,“你今天真不去宮宴?”
“不去。”
裴述答得十分隨意,“宮裏已經安排了人。”
寧晚清挑眉。
裴述看著寧晚清吃飯,從一旁拿過一張圖紙,清了清嗓子出聲道:“今日除夕郢都的遊園會會從酉時開始。”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圖紙,麵上的十分的認真專注。
如果寧晚清不是知道他在說什麼還以為他是再看什麼重要的公文。
寧晚清沒說話,就聽見裴述一本正經與她講道:“我詢問過了遊園會會從郢都東北方的城門開始,花燈遊街巡遊一圈,隨後城中穿插著,舞獅,雜耍……”
寧晚清抬手將地圖將裴述的手中拿過來,她掃了一眼,便抬手折了起來,“看它做什麼。”
寧晚清仰頭看向裴述:“晚上親自看看就行了。”
裴述蹙眉,“會漏掉。我同你讀一讀,你看想玩什麼我們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