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第三次打電話來催住院費的時候，寧燦投的簡曆被再一次退回。匆忙而又狼狽地趕往下一個麵試的地方。
“我會盡快去交費，請你們不要對我外婆多說”
寧燦顧著和醫院那邊說好話，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熟悉的氣味讓她身子一僵，幾乎忘記了要到嘴邊的話是什麼。
電話那邊有些疑惑：“寧小姐？”
寧燦呼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明天去醫院，恩，再見。”
顧晟看著幾天沒見卻憔悴臉白如紙的女人，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舒服。尤其是寧燦裝作不認識他要繞過的時候，心裏的情緒被放大到了極點。
“站住。”
寧燦下意識停住了腳步，但恍然想起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再受他要挾的了，又往前走去。
“寧燦，你難道想讓你外婆被醫院趕出去嗎？”顧晟等待著寧燦回頭。不可不說，他確實太過清楚寧燦的軟肋在何處了。
寧燦強壓住不耐煩，回頭看著他，語氣沒有任何波瀾：“你已經害得我家破人亡了，還想要怎麼樣？”
顧晟笑了笑，走了幾步靠在車上，點了一根煙：“你也害的我失去了孩子，寧燦，咱們半斤八兩沒有誰更高貴無辜。”
“嗬。”寧燦冷笑了一聲：“所以顧總還想讓我償命嗎？正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臉麵活下去了。”
顧晟：“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應當很缺錢吧？”
寧燦警惕地皺眉：“你又想做什麼？”
“惜雪生不了孩子，你來代孕。”顧晟一字一句地開口：“孩子生下來我給你三千萬，送你出國，還會幫你償還你母親的債務。”
“顧晟你還有沒有人性！”寧燦聲音有些尖銳：“我不是工具，也不欠你的。這些年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都是拜你所賜啊，你覺得我還會給你生孩子？”
“我恨不得你和林惜雪勞燕分飛不得好死！”
顧晟的臉冷了下來：“寧燦，這不是和你商量，隻是通知，由不得你選擇。”
他話說完就完全忽視寧燦的掙紮，把她拉進了車，語氣森冷：“你如果敢再違背我，可以想想你外婆。”
寧燦有些絕望：“顧晟，你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顧晟抬手抹了一下臉上被抓傷的地方，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開車。
“寧燦，你錯就錯在曾經非要和我在一起。”
寧燦渾身無力地坐在座位上，看著顧晟張了張嘴，最後隻是笑了一聲，別開了目光。
她早該看清楚顧晟的麵目，不然哪至於落得今天的下場？
錯就錯在曾經非要和他在一起——這樣的覺悟讓她覺得自己背叛了整個青春。
夜晚顧居隻有他們兩個人，她想忽視一切，可是空氣裏林惜雪的味道卻無處不在。寧燦在床上如同屍體一般，而顧晟卻難得溫柔。
“寧燦，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寧燦別過臉，躲過了他的吻，眼睛看著窗戶外麵的光影，眼睛有些濕潤：“我情願沒有遇見過你。”
顧晟沉默了一會兒，翻身下床：“你好好休息，你母親和你外婆的事情我會解決好。我會派人看守這裏，你不要想方設法離開。”
寧燦背對著顧晟扯過被子掩蓋住自己的臉，身子蜷縮著，像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一般。她再一次在顧居住下，隻不過這一次卻連離開的權利都沒有了。
以前她是傻，但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地出賣了自己。
直到顧晟離開之後，寧燦才拿出手機，看著先前林惜雪發來的那條信息，咬了咬嘴唇。
“寧燦，好好度過我讓給你的時光吧。等你的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他的，一家三口，絕不會讓他知道有你的存在。”
寧燦冷笑了一聲，如果是這樣，那她寧可永遠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