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的水聲“嘩嘩”的響著，寧燦穿了寬鬆睡裙出來，顧晟回來已經有一會兒了。
“洗個澡洗那麼久？”顧晟想摟寧燦，卻被她躲過了：“又怎麼了？”
“別碰我，髒。”
顧晟表情瞬間陰沉下來：“那我洗完澡能碰你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累了，要休息了。”寧燦自顧自地爬上床，扯過被子蓋住身體，眉頭卻一直沒有鬆開。
顧晟踹翻了凳子，提起外套下樓了。
寧燦從抽屜裏拿出手機，在撥號頁麵點到了江臣川的號碼，臉上有些糾結。
“算了，明天再說吧。”寧燦心煩意亂地把手機放回去，將被子扯過腦袋：“反正還有時間。”
夜裏寧燦做夢夢到孩子叫林惜雪媽媽，驚醒後看了眼時間是晚上三點多，下樓喝水才發現顧晟一夜未歸。
而與此同時，林惜雪家裏。
顧晟站在窗戶邊抽煙。
“這個時候還不睡？”林惜雪從背後環著顧晟的腰：“又和阿燦鬧脾氣了嗎？”
“是覺得阿燦心裏沒有你吧？”
顧晟扯開林惜雪的手，冷冷地看著她：“又想玩什麼把戲？挑撥離間？”
林惜雪歎了口氣，靠著窗戶：“我隻是看不慣她對你滿不在乎的模樣而已，或許是因為有了江臣川？高中的時候，阿燦很喜歡他，可惜高考之後表白被拒絕了。”
顧晟不耐煩地抽著煙，被嗆入喉嚨的煙弄得直咳嗽。
“其實你隻要試探試探不就好了嗎？讓她有危機感，她才會珍惜你啊。”林惜雪苦笑：“我知道你很厭惡我，但是能夠達到目的，是誰出的注意都不重要啊。”
“誰讓我那麼愛你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那點想法。”顧晟掐滅煙頭：“什麼辦法？”
林惜雪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第二天顧晟回去的很晚，而且幾乎沒有和寧燦說一句話就回了自己房間。
保姆擔憂地問坐在沙發上被忽視了的寧燦：“寧小姐和少爺鬧別扭了嗎？”
“不知道啊。”寧燦以極其平淡地口吻解釋：“大概是昨晚和林惜雪玩的太晚所以累了吧。”
保姆歎了口氣，她實在是看不透這位少東家是什麼想法。
“我也去睡了，明天早上我要出去，不必給我準備早餐。”
保姆欲言又止，這個形同虛設的家越來越散了啊。
寧燦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空落落的同時，又有些意料之中的疼意。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包裏拿出那份b超照片，笑了笑，手指撫摸著照片滿眼的溫柔。
“對不起了孩子，你以後不會有爸爸，但是媽媽一定會很疼愛你，連同爸爸那份一起。”
而隔壁的顧晟處於黑暗之中，眺望著城市的燈火，一夜不眠。
早上還是顧晟主動去了寧燦的房間，所謂的反鎖對他而言形如虛設。
寧燦刷牙出來，頭上還戴著兔耳朵的發箍，沒睡醒的模樣就像櫻桃一樣嬌嫩。
“有事嗎？”寧燦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嫩黃色連衣裙，沒有多看顧晟一眼。
顧晟手插在口袋裏：“你今天要出去？”
“恩。”
“和誰？”顧晟雖然知道不該問，但還是脫口而出。
寧燦：“朋友。”
“江臣川？”
寧燦沒有否認。
顧晟長呼了口氣：“我要結婚了，和林惜雪，婚期是下周一。你把那天的事情都推掉，去梵林莊園參加婚禮。”
寧燦手一滑，手裏的衣服掉回了床上，心髒劇烈的收緊，全身血液都因為他這一句話而凝固了。
最後寧燦隻是近乎麻木地回答：“恭喜了，再說吧。”
寧燦拿起衣服躲進浴室裏鎖上了門，打開淋浴，捂著嘴泣不成聲。
水從頭頂澆下來，她多希望能夠將她淹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