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沒?”安遙咽了一口唾沫。
對麵的白洛羽勺出一大勺冰激淩,在安遙眼前晃了晃,然後放進自己嘴裏。
看安遙炸毛是他最開心的事。
“白洛羽,你不要太過分。”
安遙看著桌子兩個空的冰激淩杯子,伸手把第三個沒有開封的搶過來,掀開蓋子。
“安遙,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了。”白洛羽沉著臉,把勺子往杯子裏一丟。
“啊?”
她被他坑了那麼多吃的都沒說什麼,他倒像一個小媳婦似的有脾氣了。
安遙立刻火了:“白洛羽,你坑我是不是,你已經吃了我兩個冰激淩了。”
“那你把第三個還我。”
“……”
“給你。”安遙複又把冰淇淋往前麵一推,心裏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百遍,“怎麼不冰死你呀。”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須明日愁心扉。人呀,要及時行樂。是不是。”
安遙不語,一臉惆悵地看著窗外。
天知道大夏天的,她多想吃冰激淩。要不是親戚來了,她何必這麼痛苦地忍著。
白洛羽看安遙深沉的樣子,起身給她買了一杯熱牛奶遞過去,把她手邊的咖啡挪開。
“加了點糖,喝吧。”
安遙瞅了他一眼,趴在桌子上咬著吸管:“白洛羽,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呀?”
白洛羽手裏的動作停下來:“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自己不知道?”
說這話的時候,白洛羽直直地盯著安遙的眼睛。那雙眼黑白分明,仔細看去竟然有一絲質問和委屈。
安遙嚇了一跳:“不就是十年前嗎?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小區的花園……”
“安遙,你今天找我到底是要問什麼?”白洛羽似乎沒了耐心,不等她說完,把手裏的勺子往下一放。
她不就說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他為什麼要生氣?
“我就想問下,十年前在我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我現在根本記不起來八歲之前的任何事情。你爸和我爸關係那麼好,你又經常來我家,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僅僅是認識了十年吧。要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是知道的。”安遙握緊自己的手指。
白洛羽看著手裏漸漸融化的冰激淩,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你……失憶了?”
安遙看著白洛羽握在杯子上凍的發白的手指頭,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捂著一塊冰也是挺涼的。
隻好呐呐地答:“嗯,爸爸說我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磕到了腦門。”
安遙低頭喝了口牛奶,黑發垂下來。黑發之中隱藏的那道疤若隱若現,白洛羽盯著那道疤出神。
“安遙?”
“嗯?”安遙抬頭,黑發散下。
“我離開南理這些年,你過的開心嗎?”白洛羽看著麵前的女孩。
和小時候一樣,她還是傻傻的樣子,隻要他挖個坑她就如他所願會掉進去。不過,她也長大了些,和以前不一樣了,更加地明麗開朗了,不似之前小小年紀卻滿腹心事讓人心疼。
安遙覺得白洛羽的問題挺奇怪的。一來,兩人不過是小時候的玩伴,充其量隻是叔叔家的兒子。二來,心裏有一個聲音很清晰地告訴他,白洛羽是不會走溫情路線的,此中一定有詐。
“挺好的呀,我家現在搬家了不在之前的小區,不過離得也不遠。我爸現在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工資福利都挺好的。我呢,”安遙挑眉,“從你走之後,我每天都很開心。”
白洛羽沉默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你媽呢?”
“我媽?”安遙歎了口氣,“我媽現在在首都醫院,已經十年了,她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