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樾和鳴紗,到最後也沒能賽得成馬。
因為她們遇上了一個兩人都十分厭惡的人。
薑樾最先看到縱馬過來的那一群人,裏麵最突出顯眼的那一個,正是一直跟她不對付的四公主,霖瑤。
她在心裏撇了撇嘴,卻還是率先打招呼:“四公主。”
霖瑤也穿著寶藍色的衣服,可她不如薑樾膚白,馬服再精美,也不如薑樾穿的好看。原本秀美的五官放在薑樾麵前,頓時有些黯淡了起來。
她心裏有氣,故意不理存在感極強的薑樾,衝鳴紗道:“三姐,你來馬場一貫都是獨自一人,今日怎麼身邊又跟了這個跟屁蟲?”
薑樾心想,你身邊這烏泱的一大群,才算是跟屁蟲。
鳴紗見了霖瑤,就渾身上下不自在——她是皇後所出,宮裏身份最貴重的一位公主。而霖瑤的生母曾是侍奉皇後的掌筆宮女,隻因父皇偏寵霖瑤生母,封了不低的位分,霖瑤這才得以冠以公主之名在外耀武揚威。
父皇後宮嬪妃眾多,鳴紗自然不是在意霖瑤的生母為哪一位,隻是看不慣她行事張揚的作風。
聽到這不著調的話,鳴紗皺眉道:“薑樾的父親是朝中禮部尚書,正經的一品大員,她的身份自然足以與我做好友,四妹說話注意著些。”
霖瑤嗤笑了一聲:“不就是個從一品嗎?如何在我麵前趾高氣揚?”
薑樾笑道:“公主身份尊貴,薑家長房嫡女,自然不敢在四公主麵前放肆。”
薑樾最大的底氣並非父親官職,而是在朝中素有清名,卻十人九仕的薑家。
曆來皇帝不喜世家大族,便是因為他們在朝中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選擇站位,很容易便攪得朝中混亂不寧。
可薑家屹立已有百年,祖訓向來是不肯參與奪嫡之爭的。這樣清貴的人家,又皆為純臣,在皇帝眼中便是一把隻屬於自己的利刃,給天大的恩寵也不為過的。故而薑家在朝中地位,直逼皇後母家,薑樾若是跋扈,在不得寵的公主麵前也是可以高一頭的。
況且四公主的身世滿朝皆知,若不是皇後仁慈,哪裏容得她的生母在自己孕期爬了龍床,還在三公主未滿三個月時誕下另一個公主?
薑樾一個“嫡女”便把四公主氣的腦袋發脹——嫡女嫡女,就因為鳴紗是皇後所出,宮裏各種好的都要緊著她不說,那些同為妃嬪所出的公主們,每每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要她向鳴紗感恩戴德!
是!她母妃是曾侍奉過皇後,可她與鳴紗都是父皇的女兒,都是大楚的公主,憑什麼要她霖瑤,做她鳴紗的丫頭?
霖瑤不敢明著找鳴紗的麻煩,可對付薑樾,她還是有底氣的。
霖瑤手中馬鞭一指,衝薑樾道:“你敢不敢同我一比?”
薑樾挑眉:“賭注為何?”
“若是我贏了,你薑樾今後便不可以出現在五皇叔的馬場上,”霖瑤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就從馬場西邊柵欄開始,穿過東邊小樹林,最先到東邊柵欄的人為勝。”
四公主身邊跟著的幾個小姐也應和道:“我們可以過去做裁判。”
薑樾笑了:“自然沒有問題,隻是若是你輸了呢?”
霖瑤惡意一笑:“我怎麼會輸?”
鳴紗厭惡道:“若是你輸了,自然是一樣的。”
承恩侯府的二小姐劉玉玲自詡在四公主身邊身份是最高的,便出頭道:“我去守在東柵欄。”
說罷她揚鞭打馬,一下子消失在了馬場盡頭。
四公主與薑家大小姐的賽事,眾小姐自然想跟著,可奈何馬術不精,隻得遠遠綴在二人身後。三公主鳴紗則縱馬跟在兩人身側,看著他們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