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藥物緣故,薑樾的心中明明拚命嘶喊著推開麵前這個對自己施暴的男人,可身上卻連一絲力氣也無。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衣領被粗‘魯地扯開,卻無能為力。

韋正銘渴望眼前少女已經渴望了太久,可如今她就在自己的榻上,無力反抗的時候,一股更加激烈的願望升騰起來,蓋過了原本的急切。

他要親耳聽到她說!聽她說她一直心屬他!

雙手扣住少女瓷白圓潤的肩頭,韋正銘雙目赤紅,惡狠狠地問:“薑樾,你心悅我嗎?”

外衫已被撕扯開來,隻剩薄薄一層,胸前從未被任何人窺探過的肌膚眼看就要暴露在空氣中,任麵前這個禽shòu施為。

薑樾心中恐懼,可一股強烈的恨意生生將那軟弱壓在了心底,她隻咬緊牙關:“韋正銘,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韋正銘終於無法控製心中狂亂,暴怒道:“那我們就看看,究竟誰先服軟!”

他翻身壓住薑樾,將她死死按在榻上,正待撕扯那最後一片布料時,房門卻被猛地踹開。

韋正銘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又急紅了眼,還未反應過來回頭去看,便被一股大力拽住後頸衣領,硬生生提起摔了出去。他的後腰狠狠砸在地上,痛呼出聲。緊接著便是密集如雨點的拳頭朝他臉上砸下來,一時間韋正銘被打得頭昏眼花,想要起身反抗,可哪裏動彈得了?終於一個不耐,昏死了過去。

來人仿佛沒有看見他昏過去一般,隻不停揮拳而下,用這最原始的方式發泄胸腔中難以控製的怒火,很快韋正銘便被他打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直到身後傳來她帶著哭腔的叫聲:“周梓綃……”

周梓綃驀地住了手,猛地轉身,回頭去看。

他愛若至寶的少女如今頭發散亂、衣襟大開,胸前的白皙堪堪被最後一層淺色布料遮擋,隨著她激烈的喘息而上下起伏。薑樾的小臉上呈現出異樣的紅色,眼睛裏滿滿蓄著淚,下唇已被她自己咬出了血印。

周梓綃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擁在了懷裏。

少女滾燙的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著,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崩潰大哭,不停地喊著:“周梓綃,殺了他,替我殺了他!”

他緊繃的身體在碰到她的那一刻稍稍放鬆,原本握緊的雙拳也終於緩緩張開,指節上還沾著可怖的青紫和點點血跡。

周梓綃雙臂環住薑樾不停顫抖的肩,用盡渾身的力氣抱緊她,口中不住安慰道:“好了,沒事了……”

直至此時,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薑樾在他心中,不是無法放下的人,而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周梓綃的情緒在戰場的磨練下,已變得少有波瀾、鮮少外露,說句心冷如鐵,也絲毫不為過。他眼睜睜看著身邊袍澤麵不改色地縱身躍入戰爭的深淵,以血肉之軀填補大楚被異族撕裂開的防線,見慣了死亡和鮮血的周梓綃以為,他再也不會感到恐懼。

可即將失去她的那一刻真的來臨時,周梓綃發現,他的每一寸呼吸都被恐懼攫住,執拗纏繞、仿佛窒息。

如今周梓綃已經分不清他是在安慰薑樾,還是在安慰自己:“我來了,薑樾,別怕……隻要你有危險,我都會在你身邊……我會護著你,一直護著你……”

薑樾心中的絕望和恐懼,如今在他溫暖寬闊的胸膛裏被無限放大。她原以為下一刻是毀滅,沒想到卻為他所救。

她同樣用盡力氣環住他的腰,隻恨不得永遠待在這個人帶給她安全感的懷裏,一直一直不放手。

直到另一個聲音響起:“薑樾姐姐!周家哥哥!”

劉若琪慌慌張張地跑來,她原是跟著周梓綃的,可不一會兒便跟丟了,隻能沒頭蒼蠅一樣亂找。直到走進這個院子裏,見房門大開,才試探著走近,朝裏麵喊了幾聲。

周梓綃突然意識到,這裏還是韋家,人來人往,不能讓旁人瞧見薑樾這個樣子。

他站起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薑樾,劉若琪也剛好走了進來。

她先是被地上滿臉是血、昏迷著的人嚇了一跳,繼而看到周梓綃的背影,見他懷中隱隱抱著個人,愣了一下。

劉若琪到底不是個愚笨的,想了一瞬便都明白了,隻擔心道:“薑樾姐姐怎麼樣?”

周梓綃冷聲回道:“她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