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綃,你不要去打仗了好不好?”她崩潰地大哭著,“我不要你去……我們成親,一輩子住在京裏,你再也不回雲南了,好不好?”
周梓綃不知道,那些苦苦追尋一生的人,有朝一日得獲所求時的心情如何。
當懷中少女用力抱緊自己的那一刻,周梓綃心中,隻瘋狂湧上一種貪戀和滿足,隻恨不得同她在這幽閉無人之處待一輩子,不為世間瑣事煩擾,不為其餘諸人擔憂。
邊境、大楚,異族、戰場——這些從前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他的家國大義,一時間全然消散。
沒留下半分痕跡。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周梓綃伸出手來,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長發,一直從發頂,緩緩下移到腰;間美好的凹陷。
他輕聲道:“多想與你一起,死在這裏……”
原本勝券在握的獵人,在看到獵物那一身美麗的皮毛時便已猶豫,同她對視後,更是情不自禁地淪陷。世界崩塌,五感消散,眼中、心裏,滿滿的被她占據,再容不下第二個人,第二件事。
竟不知誰是獵人,誰變成了被俘獲的獵物。
薑樾原是哭著的,聽了他說“死”這個字,意外地沒有覺得害怕。
絕美的少女仿佛悄悄綻放在夜色之中的曇花,最美好的樣子,隻獻給這一掬清冷無情的月光,和身邊溫暖多情的少年郎。
她抬起頭來,仰著臉看向他:“我願意同你一起,生也好,死也罷……隻要有你在身邊,我都不怕。”
她已經受夠了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去那最危險的地方,生死不知。
她也受夠了他不在的日子裏,那一天天假作快樂的笑容、交際。
隻有同他在一處,薑樾才能感受到,她變成了真正的自己。
少女眼角的淚意閃著微光,比最溫柔的池水還要晶瑩美麗。她終於踮起腳,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微微閉著眼睛吻上了心愛的男子。
原本透著依戀和繾綣的輕吻,在少年奪回主動權的那一刻變得激‘烈起來。周梓綃有力的雙臂抱起薑樾的腰,一下子將她帶出了水麵,薑樾吃驚,為了不掉下去,不得不收緊了雙臂。
周梓綃輕笑著提醒她:“伸腿,環在我身上。”
薑樾乖乖地照做了。
周梓綃仰起頭,月光為他把少女最完美的模樣映照了出來,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薑樾身上還穿著紗衣,可那一薄薄的一層之下,優美漂亮的線條清晰可見。周梓綃怕嚇到她,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抱著她,一步步向池邊走去。
水潭不大,不過幾步的距離,薑樾的後背已經靠上了石潭邊卷出的巨石。
這些巨石外表看著光滑,可當她柔軟細嫩的背部貼上巨石時,卻感受到了因粗糙的摩擦而帶來的些微疼痛。
薑樾不知道周梓綃想要做什麼,隻是微微閉著眼,一副乖順的模樣,任君施為。
“薑樾,”他沙啞的聲音低沉而深情,“看著我。”
她睜開了眼睛,在月光之下,那一雙帶著灩灩水波的眼眸定定地看著麵前赤著上半身的少年,臉上又飛起兩抹消散不下的紅暈。
周梓綃的雙眼藏在背光的陰影裏,裏麵翻騰洶湧著的,澎湃的情緒,盡數被他鎖在雙目的桎梏中,唯恐放出一點,便嚇壞了他心愛的少女。
“說你愛我……薑樾,說你愛我……”
他俯下了身去,噴灑的呼吸纏繞在薑樾敏感的脖子、頸後,用最溫柔的聲音蠱惑著他的獵物:“說了,我就放過你……”
薑樾被抱他出溫暖的水麵,山中夏夜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吹拂在她毫不設防的身上,激起一片片細小的疙瘩。
月光太強,晃得她雙目生疼,不知不覺中薑樾又閉上了眼睛:“愛……”
她的呼吸破碎,聲音也斷斷續續:“周……梓綃……我愛你……”
獵人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終於緩緩亮出了武器。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薑樾哭著大叫:“周梓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