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還是挺羨慕曉美和顏珞的,無論怎樣,他們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而我呢,媽媽死的那年我才上小學,之後又是爸爸離開,親情這個東西,似乎離我越來越是遙遠。
曉斌遞給我一罐牛奶,我接過,朝他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他扶著欄杆,望向遠處:“我是看著你過來的。”
我輕吐口氣:“這裏的景色不錯,可以望到很遠的地方,還有大海,真藍。”
曉斌卻是看著我,輕歎一聲:“清漪,真不打算回去了嗎?”
我釋然地說:“不回去了,這裏挺好的,我喜歡這裏的生活。”
每天都是充實的,都是輕鬆的。沒有壓力,沒有負擔。
將牛奶插上吸管,吸了口:“怎麼?你要回去了嗎?”
“是的,後天就得回去了。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忙。”
曉斌轉了身,將我輕輕地抱住:“再見麵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清漪,我的好妹妹,祝你每天活的開心點。”
我抱了抱他,嗬嗬一笑:“誰是妹妹,明明我比你大些好不好。”
他鬆開,幫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眸底透著柔和:“在我眼裏,你就是妹妹。”
“好吧。妹妹就妹妹,有你這麼一個哥哥真不賴。”
把牛奶盒塞到他手裏,笑嘻嘻地說:“我得去工作了,這個麻煩你幫我扔了,我買了些海特產,到時給你父母拿回去,以前都是你們照顧我,如今我,也能好好的照顧自己了。”
人生到底要經曆多少才能徹底的成長起來,這個過程,雖然有些心酸,卻為時不晚。
總台那邊說有我的快遞,讓我去簽收。
又是一大捧迷迭香,還有一個盒子。
我抱著花,跟送花的小夥說:“這個花以後別送了,我沒地方放。”
他禮貌地笑:“那可不行,訂花的先生說了,您在哪,他的花就送到哪裏。”
把盒子抱到休息室去,我疑惑地拆開來看,是一雙平底的皮鞋,上麵鑲著碎鑽,是個皇冠的形狀,穿上腳,不大不小正合適。
顏珞每次送我鞋,都是這個牌子,也許隻有他細心地看了出來,我穿的高跟鞋,並不是那麼的合腳。
鞋子穿起來很舒服,適合走很長的路,一路走到公交站去,都不在覺得累。
這座城市雖不像北京那麼古老,那麼繁華,但卻有它的一種美,海邊人的生活,很閑適。
念念睡下了,我把門窗都關好,看看時間,晚上十點,有點掛念曉美那邊,就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她很快就接了,壓低了聲音跟我說:“清漪,你等下,我出去和你講電話。”
“好。”我便等著。
高跟鞋的聲音很是清脆,她似乎走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下。
“清漪,可以了。”她說。
我便問:“你媽媽怎麼樣了?”
她歎口氣:“算是脫離危險了,做了心髒搭橋手術,在住院觀察兩日就能回家休養了。”
“那就好。”如此這般,他們便能徹底地鬆了口氣。
“他呢?”我問顏珞。
“回去休息了,在醫院守了兩日,我讓他回去了。”
“他沒事吧。”
曉美長長地歎息一聲:“怎麼說呢,反正他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我爸當時就給了他一巴掌,罵他這個逆子還知道回來。我媽心髒出現問題,多一半都和顏珞有關係,他這一走就是半年多,我媽又是難過又是為他擔心的,醫生說她的心髒受不得刺激了,我爸讓我們以後都順從著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