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歎氣?
楚染一覺睡醒就聽見耳邊傳來歎氣聲,想要睜開眼看看,卻發現自己不僅睜不開眼,也沒辦法動彈,像是被什麼重物擠壓著。她…她這是怎麼了?
一段記憶突然湧來,她想起來了!她不是煤氣中毒死了嗎?真是操蛋,雖然她那日子活得是沒勁了些,但並不代表她就想死呀!真是可憐,正在睡午覺的她就那麼一命嗚呼了…
不對呀!她死了,那如今這又是個什麼情況!難道…其實她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了,所以說話的人就是救了她的人嗎?楚染即使再混,也覺得應該好好感謝人家,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睜開眼,隻感覺到了一遍漆黑。
床上的女子嚶嚀一聲,醒轉過來。見到床邊的一老一小,不由一愣。
秦紹伯安撫地笑了笑,緩聲說道:「丫頭莫怕,我叫秦紹伯,之前我兒子發現你暈倒在我們村口的田壩裏,便將你帶了回來。放心,我給你把了脈,隻是中暑,其他一切都安好。」
女子聽到老人的解釋,先是四下看了看,見一旁長得甚是乖巧的小男孩正看著她,便也扯唇禮貌的笑了笑,有些虛弱的撐坐起來。
「感謝這位大叔搭救。」女子下意識的反應能看出她應當有良好的家教,雖然一身衣裳甚是破舊。
這時,秦建國端著水走了進來。男人高大的身形令女子微微瑟縮,秦紹伯看在眼裏,從兒子手上接過了碗,便將他打發了出去。
「姑娘,喝點水吧,那是我兒子秦建國,我讓他在水裏給你放了些鹽和糖,你這是中暑,一定要喝點才行。」
老人的慈眉善目,以及眼下確實十分虛弱的身子,令女子將水接了過來,雖然味道不是很好,還非常的怪,她還是一滴不落的喝完了。
「謝謝大叔。」她又道了聲謝。
「舉手之勞,你叫我秦叔就可以了。」秦紹伯接過碗讓秦小三帶了出去,「你再躺下休息一會兒,這塊濕毛巾先放額頭上。」
「好,謝謝秦叔。」女子這會兒已經覺得好很多了,加上室內陰涼,虛弱感減退了不少,但還是聽話的接過濕毛巾搭在額頭上。秦紹伯點了點頭,也轉身出去了。
女子看了看陳舊的屋頂,內心有些酸澀,最後隻歎了一口氣。
楚染這時已經快要瘋癲了,因為她發現這女子的聲音是從她身上發出的,但是她又並不曾說話,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來?
難道她被鬼上身了?驚恐中的楚染腦子一遍混亂,不斷的胡亂猜測著。
忽而,楚染感覺到有人隔著一層什麼東西在摸她,她立刻有一種想要跳腳的感覺。但慢慢的,卻發現隨著那人的手不斷的撫摸,她奇異的感覺到了心安,慢慢寧靜了下來。
…
「秦叔。」
秦紹伯一抬頭,發現女子扶著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他站起身詫異的問道。
「我已經好了很多,沒什麼大礙了。」女子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雖然很簡陋卻已經比很多人家都要好了,就是稍微有些亂。當然她不知道這家是沒個女主人的,亂也是自然的。
「年輕啊,可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秦紹伯沒有點明她是一個雙身子的人,畢竟雙方並不熟悉。
女子點了點頭,嘴角帶著微微笑意。
「秦叔,剛才失禮了,我叫楚琬琰,還是要再次感謝你們一家的搭救。」女子…楚琬琰朝著秦紹伯彎腰躹躬,卻感覺肚子突然有些不對勁。
秦紹伯見了她的神情,趕緊把她扶坐了下來,有些著急的問道:「這是肚子裏的娃娃在鬧騰嗎?」
楚琬琰一愣,隨即想到老人之前提到過把脈,那她有身孕這事兒一定瞞不了他,當然她也沒覺得這是需要隱瞞的事情。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剛才都還好好的,楚琬琰臉色有些發白。秦紹伯聽見這話連忙提議再給她把把脈。
兩人不知這都是因為楚染引起的,她這會兒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她並不是被鬼上身,而是更加誇張的…回到了她媽的肚子裏。要問她為什麼突然發現了,那是因為她媽的名字就叫楚琬琰。難怪之前一直覺得秦紹伯這名字那麼熟悉,感情是她已經有兩年不曾見過的幹爺爺。
她還記得曾聽媽媽提過,當初懷著她們的時候遇難,正好被秦家叔叔救了,後來因為無路可去就被秦爺爺收作了幹女兒。也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