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厄運開始(1 / 2)

站在鏡子麵前,發現右邊臉有點腫,半夜被智齒疼醒了,後半夜睡得不踏實。空調再冷兩度,被子裹得再嚴,下頜那裏鑽出的脹痛還是不能消減。

“怎麼了?一早發什麼呆?”晴美進浴室就看到厲俐站在鏡子前愣愣傻傻的,“子恒什麼時候來吃飯?”

“他短信裏沒說,剛剛電話,他隻說直接過來。不過,他還在新加坡呢,飛回來要六七個小時吧,應該是晚……哎喲,晴美,我智齒犯了!”看著鏡子裏的朋友,顧不得想嚴子恒,牙根的疼沒說兩句就很厲害。

晴美轉過她的臉,“張嘴,我看看。”家裏有個護士就是好,“好像又有點發炎,有點紅。早就和你說了,快去拔了。二十六了,還在長智齒。”

沒好氣地轉過身,“不去,就不去。木蓮就是聽了你的話,讓醫生摧殘了一番,把牙齦劃開,用鉗子、鑽頭,再縫上幾針。你們哪裏是醫院,屠宰一樣。我每天都有課,不可能一個星期不說話。”

“那就忍著吧。口腔科的號還是我辛辛苦苦托人掛上的呢。張大夫很有經驗的,當初我的牙,也是他拔的。”

“反正就是不拔,我忍著。右邊臉腫得厲害嗎?看得出來嗎?”

“大周末,你們倆在浴室幹什麼?”木蓮探進頭,看著晴美摸著厲俐的臉。

“幹嗎!拉拉扯扯的,你們倆。”

“煩人不煩人,牙疼,臉腫了。”瞪著那一臉幸災樂禍,她是“手術”之後一勞永逸了,自己還在忍受。

“誰讓你不去拔掉。順便讓晴美給你介紹她們口腔科的大夫,機會多好。”果然!木蓮就是沒良心。

“不去不去。沒有那個命。下午還有課呢。有止疼片嗎?”側過身走出浴室,不想和她們繼續那個無聊的話題,牙疼已經夠讓人心煩意亂了。

浴室裏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走出來,晴美回屋去找止疼藥,木蓮回到客廳,看著厲俐對著電視,又呆了起來。

“怎麼了?臉不腫,看不出來,還是一樣漂亮的。是怕讓子恒看見嗎?”木蓮坐到她身邊。

“沒有的事。子恒有什麼好怕的,再醜的樣子他也見過的。”子恒,從來都是哥們,怎麼會在意形象問題。

“那不就完了,快吃早點去,都快十點了。你換了工作以後越來越懶了!”

“什麼叫懶,那叫彈性工作。昨天一早就去上三菱的課,出門時你還沒起呢。”自從開始教這種公司的課,朝九晚五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那個井上沒對你毛手毛腳吧?日本老頭就是色!”木蓮向來最愛聽她上課的故事。

“他敢!昨天我罰他把一個句子讀了二十遍。而且還開著門。”哼,整治學生,她從不手軟。

“是嗎?他真聽你的讀了?讀的什麼?”木蓮的好奇心,八卦命。

晴美端著水放在茶幾上,手裏拿著藥盒。“快去把早點吃了,半小時後好吃藥。下午不想腫著臉去上課,就快點。”

“好嘞,護士長,一會兒給你說。”有藥吃,止住這要命的疼就好。

“哎喲,啊,哎呀”晴美和木蓮在客廳裏聽著她在廚房裏,一邊吃早點一邊發出的疼叫聲,“都賴你!”沒頭腦又從廚房冒出一句。

木蓮看看晴美,小聲說“她下午什麼課?子恒不是今天來嗎?”

“那個摩托羅拉吧,聽她說以後每個周六下午,都要三個小時。”

“他們每周學習幾次啊?大周末還要上課。”

“周二、周四晚上,還有就是周六。那韓國人要求的。”

“是不是對栗子有意思啊,你覺得?”木蓮對這方麵格外敏銳。

“這周剛開始,哪裏看得出來。我倒覺得那個美國律師確實有意思,估計這智齒就是昨晚陪美國人吃飯吃出來的。她啊,心性沒個定,對誰都一樣。”晴美總是擔心她的個人問題。自從鄭遠以後,她一個人好久了。

木蓮突然想到那晚的談話。“對了,那天她告訴我,那韓國人對她說:不要別的,就要你。問我什麼意思。你說是不是……”

“背後說我什麼呢?”走出廚房就看到她們倆膩在沙發上小聲嘀咕。

打斷了,也不好繼續,晴美最先起身,“沒什麼,商量晚上做什麼給子恒接風。”

木蓮也識趣的岔開話題,“對了,晚上我讓常昆來,按你的意思,大家該多聚聚。”

“好啊,晴美,問問你的陳大夫,有時間也一塊來吧,人多了熱鬧。”大家好久沒有聚聚了,都是為了怕她傷心。其實,自己心裏早好了,為一個逃兵,不值得。

“他今天可能上班,我去打個電話問問。”晴美轉身回房去電陳賡。

“我去給常昆燙襯衫,下周他還要穿呢。”木蓮,儼然已經是常昆的管家婆了。看著她回房的輕快背影,厲俐沒來由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