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春天數據中心迎來的第一個檢查組。本次檢查的項目是職工生活，檢查組帶隊組長是總公司工會主席，這位主席姓習，又是主席，總公司有年紀的人都尊稱他為習主席，年輕人喜歡叫他cc。
cc一點官架子也沒有，朱珠提出陪他到處走走，他擺擺手說：“還是我們自己走吧，迷不了路的。”朱珠退一步說：“要不叫小燕秘書陪你們吧。”cc說：“也好，她就給我們當一次導遊吧。”
中午到了，小燕秘書征求cc的意見到哪裏就餐，cc想也不想說：“兵分兩路，一半到中餐廳，一半小餐廳。飯後到會議廳開會。”小燕趕緊給朱珠打了一個電話，朱珠很快趕了過來。
在朱珠陪同下，檢查組一半成員來到中餐廳，每人買了一份盒飯。另一半在小燕陪同下到了小餐廳。吃過飯後cc對朱珠說：“我們借用你們的會議室開個會，會後我到你辦公室找你。”
朱珠忐忑不安到自己的辦公室等候，時間不長cc來到辦公室，落座之後cc嚴肅地說：“來之前，有人反映你們盒飯質量不好，我吃過之後感覺還可以。朱經理請注意了，我用的詞是可以，可以的近義詞很多很多，多到不勝枚數的地步，什麼一般呀湊合呀大概其呀都是。朱經理，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是一步一步從下麵上來的，知道職工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我的話完了，就算是對這次檢查的一個總結吧。”朱珠態度誠懇地說：“我接受您的批評，我承認，對職工關懷不夠……”
檢查組走後，小燕秘書貓一樣溜進來小聲對朱珠說：“我打聽過了，檢查組這次給我們打的b，所有被檢查的單位，隻有我們是b。”朱珠愣一下問：“你確定。”小燕說：“那個副組長是我大學同學，在學校裏還追過我呢……”朱珠搖搖頭說：“我沒工夫聽你的豔史，快給我說說得b的後果是什麼？”
小燕秘書勉強壓下被打斷話頭的不快說：“總公司的考察規則是：a是優秀，b是及格，c是不及格。優秀受表彰，及格被通報，不及格的主管領導走人。就是這樣，朱經理，趁著現在還沒有公布考察結果，趕緊到上麵疏通疏通吧。再完了，就來不及了，中心全體的年度獎金就此泡黃湯還是其次，重要的是績效等級一下滑到b級，會影響我們業務的。”
整個下午，朱珠都在考慮一個問題：要不要找華富貴，找還是不找。找，無異於驅羊入虎口，如果華富貴提出無法接受的條件怎麼辦；不找，難道眼睜睜看著全體人員的獎金泡湯。
一個下午就要過去了，朱珠還在左右搖擺拿不定主意。這違背她一貫風格，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從小到大也沒有這樣過。她做事慣常以道德做為底線，如果違背了這兩個字，她寧肯什麼也不做。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