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未落,一個人推門而進,白朗瑞剛說一句你誰啊?大燈啪就亮了,一個一身酒氣一臉怒氣的少婦站在桌前看著他們一個勁冷笑,她笑得那個冷,喬羽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少婦臉色蒼白劉海散亂,她手指喬羽就罵:“婊子,搶別人老公的婊子。”喬羽還嘴罵道:“你才是婊子。”
喬羽語音未落,少婦瘋了一樣撲上來對著喬羽的粉臉就左右開弓打起來。再看喬羽,眼一閉脖子一伸,聽之任之,好像那臉不是她的。包間裏回蕩著劈劈啪啪的響聲,像一個人在拍西瓜,又像在打桌球。喬羽的臉泛起了油亮油亮的光,女人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看著喬羽。喬羽不急也不惱,她還問:“打夠了沒有?”女人回答:“沒有。”但顯然沒有了剛才的拚命一樣的銳氣。
從喬羽挨打到結束,白朗瑞一直漠然地喝酒吃菜,好像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就是發生了也是電影電視裏的一個鏡頭。一直到那個女人坐在那裏不做聲了,白朗瑞才說:“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一座洋房,一百萬塊錢,難道還不知足。”少婦恨聲說:“姑奶奶我感覺賣賤了,我他媽可是隻有一個處女身。”白朗瑞翻翻白眼說:“你之前就一站街女,我讓你過上了富人的日子給你車給你房,你還要什麼。你說賣賤了,醒醒吧你,你是賣給我這個冤大頭,如果你賣給那個窮小子,他出得起這個價?頂多給你五塊錢。”
少婦抽泣起來:“現在,我倒找他五塊他也不要我了,怎麼辦?”白朗瑞說:“那我管不了。他不要你再找別人去,這年頭二手車二手房都很火,我就不信二手人不搶手。如果真的不行,你還有車有房,搭配著這些搶手貨,買一送一,把自己搭配出去不得了。我說是不是你要價太高,切記切記,咱是二手,不是一手。”少婦罵道:“王八旦,你毀了我。”白朗瑞一副賴相:“是王八蛋毀了你。”
女人站起來指著喬羽鼻子說:“街上的小姑娘像草一樣,這茬剛黃那茬就綠了。你早晚會黃的,看到了我們有,我就是榜樣。有一天他會丟破布一樣把你丟到垃圾堆裏,等著一個撿破爛的撿走你吧。”
喬羽舉著一杯酒站起來說:“姐姐,我尊稱你一聲姐姐,把這杯酒喝了消消氣吧。我不恨你也不怕你,我可憐你。我知道女人就好比是一桌酒席,趁著此時還豐盛,趕緊消費了吧。姐姐你畢竟賣了個好價錢,我知道你不甘,但好歹你知道了自己的底價,賤也好貴也好。不甘的應該是我這樣的女人啊,我們還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錢呢啊。”
喬羽說著放聲痛哭起來。
少婦抱住喬羽也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