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奚和喬羽坐在了同一張茶桌上。
喬羽是孫****約出來的。孫****打電話給她說:“想介紹你認識一位有品味朋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金絲雀喬羽正呆在籠子一樣的別墅裏百無聊賴,聽到孫****的聲音真如聽到了佛音,她興奮地說:“當然有興趣了,介紹我認識什麼樣的朋友啊?”孫****說:“當然是跟我一個類型的人了。”喬羽說:“是文化人嗎?我知道肯定是的,因為什麼呢,有句話叫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蛤蟆就是這個道理嘛。”孫****說:“你這不是罵人嗎?我是烏龜還是魚還是蝦?你給我說明白了。”喬羽在電話裏咯咯笑個不停。
兩個女人相同的地方是:都是美人級的;不同的地方是:一個是成熟的理性美人,另一個是青澀的感性少女。
隻對視了短短幾秒鍾,兩個美人級的女人就彼此有了一點點的好感。達奚自我介紹說:“我複姓達奚,名字叫小朗。水瓶座的。”喬羽笑了:“你這個姐姐真有意思,為什麼把自己的星座告訴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呢?”達奚認真地說:“我的意思很明顯,是想告訴你,我這個人心直口快,說話不留情麵。”喬羽問:“水瓶星座的人都這樣嗎?”達奚說:“是這樣的。”
達奚快言快語的性格很快就得到證實,幾句客套話說過後,她說:“孫****要我來給你做憶苦思甜工作,還把一切道具都準備好了,我一一數給你看,這是紙巾這是辣椒油這是手絹這是補妝用得化妝品,萬事俱備就差一鍋棉籽拌麩皮了。”喬羽被她感染了:“你這個人真風趣真幽默。”達奚說:“如果知道了我下麵要說什麼,你就不會有這樣的評價了。”喬羽警惕起來:“你想說什麼?”
達奚微笑一下說:“別緊張。把我們倆聯係在一起的是一個人,一個我不願提起的人一個魔鬼,提起這個魔鬼我就難受就惡心,一年前這個人還經常出現在我噩夢中,把我嚇醒之後再也無法入睡,我整宿整宿失眠,頭發一落一把一把。我把自己關在家裏,誰也不見,真的,我死的心都有。可我最終沒有死,因為我還有朋友我還有家人,我不能拋棄他們,我辦不到。”
喬羽莫名地緊張起來:“你,你說的是他……”達奚肯定地點點頭說:“對,就是他,這個狼,狼一般的男人。”喬羽說:“我知道,有錢的男人未必可靠,可靠的男人未必有錢。可我需要錢,我隻能鋌而走險。像我們這樣的人,拚爹拚不過,沒錢沒背景,拿什麼立足。我除了青春身體臉蛋一無所有,我就這點本錢,你說我不利用這點本錢我利用什麼,你說你說,你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好不好,姐姐。”幾聲姐姐叫得達奚心痛痛的,是啊,想當初她也是抱著這種心態,她也是這樣像烈士赴刑場一樣走上了不歸路,女孩呀,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女孩,誰能給我們一條出路,誰?難道隻有大叔,難道隻有大爺。怨就怨自己命不好,沒有攤上一個有權有錢的老爸,假如命中有個這樣的老爸,大叔大爺們玩你媽的去吧。
沉默半晌,達奚說:“小妹妹,我很擔心你。那個人真不能稱其為人,他是個野獸,不,他連野獸都不如。你多長個心眼,千萬不要吃了他的虧。”喬羽說:“我知道,我會小心的。”達奚千叮嚀萬囑咐:“不行就趕緊收手,萬萬不要陷進去。記住我的話,他不值,真的不值。”
喬羽說:“我記住了。”
達奚要走的時候問:“聽孫****說伯父不久前剛剛做了手術,他還好嗎?”提到爸爸,喬羽由衷地笑了,她說:“謝謝,他很好,恢複得很好。”要分手了喬羽這才小聲說:“爸媽都很好。”
朱珠醒來了,隻感覺太陽好大好大。她扭著脖子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客房裏,陽光從玻璃窗子投射進來,一束束寬寬的光束把整個房間變成了暖房。對,暖房,鮮花的暖房。
看看牆上的掛鍾,十點了。
想起昨天的事,朱珠心裏在笑:沒想到自己那樣能喝,六大杯酒啊,喝涼水一樣灌進肚子,自己卻沒倒。久經沙場的老將卻倒了,吐得一塌糊塗睡得像個死豬。華富貴啊華富貴,廉頗老矣,尚能酒否?
雖然放倒了華富貴,但朱珠睡得並不踏實,她半個腦袋睡半個腦袋醒,一有動靜噌就睜開眼。就這樣似醒似睡一直到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