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霜花墜馨玉(1 / 2)

我們是最相配的金童玉女,和我一起狼狽為奸。——秋涼

一家普通醫院,一間四壁通白的病房,一張會吱吱作響的病床,泛黃的窗簾在微醺的風中作飛,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滿麵衰容的半臥在床上,半頭的青絲染了白,眼角的褶皺排成了浪花,唯有那雙秀美的眼,還透露出些微的清明來,但也是時不時的,挺立規範的五官作為年輕時候美麗的證據棱角分明地刻畫著,與同齡人相比,她顯得衰老的多。

“兒子啊,媽媽又發病了吧。”幹涸的近乎衰竭蒼老的聲音從那狹窄的咽喉中發出,透露出深深地無奈與悲哀。

“嗯。”說話的是坐在病床邊的一位少年,少年白皙的手正在削著蘋果,沒過一會,蘋果就被完美的脫掉了它的外衣,少年睇過眼神,將成果遞向床上的女人,“吃嗎?”毫無波瀾的語氣,少年看上去像一尊沒有感情的美麗雕像。

女人搖了搖頭,濕潤的眼看著自己最親愛的人,“兒子啊,媽媽對不起你。”女人的歉意沒有得到少年正麵的回應。

“再等等,我快攢夠錢了,很快就送你去療養院。”少年隻是專注著手上的事,精細地用刀將削了皮的蘋果切分成塊。

“唉,也隻能這樣了,誰叫我不爭氣呢…哪有做媽的被自己的孩子照顧…”

女人沒有怪兒子將會送自己到孤獨的牢獄反而似乎想起了什麼,眺望窗外,“如果當年,我沒那麼那麼做是不是…就會不同…是不是。結果就…嗬嗬,不會的,那樣我隻會更後悔,玉馨,我隻能對不起你了,誰叫我們都愛上了一個男人呢…”喃喃細語伴隨著那逝去的歲月慢慢湧上女人的心頭,女人眼中的神采變換了顏色,“可是,我這麼做的結果呢…勝道…我最愛的男人卻被我害死了…”“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我害死的!”“他一定還活著,他不會死的,不會的…”女人忽然失去了控製,使勁地呼喊,奮力啪嗒周遭一切。

一旁的少年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媽媽,清醒一點,爸爸已經死了。”冷然無情的聲音聲聲入耳。

女人模糊的雙眼漸漸暗紅,看向少年,將自己另一隻幹枯的手伸向少年的臉龐,溫柔的撫摸,好似在將自己的生命全部注入其中,“道…道…”“兒子啊,你和爸爸好像…”“所以我不會後悔的,我的兒子,和勝道的兒子,這是其他女人所不能的,哈哈…”忽而嫻靜忽而瘋狂,這個女人的世界已經破裂不堪,潰於崖跡。

少年拿開女人的手,看著有些癲狂的母親,不做任何動作阻止,“媽媽,我會進入宏盛,讓慕家承認我們,讓你去看爸爸。”少年清冷的表達著自己的意見,冷漠的讓人心肝發顫的言語,直直的掉落在發舊範白的屋中。

“兒子,兒子,我的慕影…”女人忽然發出驚恐的聲音,雙手向空中虛無的抓著什麼,“別搶走他,啊…對不起,對不起,…”

“媽媽,沒人會搶走我,別再想以前的事,會很累。”慕影將席天霜的手抓住,固定在身旁,蓋上被子,席天霜漸漸停止呼喊,看著慕影,滿懷母愛,“媽媽很壞,對不對?”

“沒有,你不過是在愛一個人,隻是用錯了方式。”

“用錯了方式?錯的…那什麼是對的?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