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庭薄唇輕輕抿了抿,那雙漆黑的眸子怔怔的盯著地板,仿若沒有焦距。
“我無話可說。”
黎安也不惱,就這麼淡漠的看著他,唇角輕輕的牽扯出一抹弧度。
她緩緩湊近他些許,“小叔,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麼?”
她音色平緩,猶如高山流水。
“渣男,而且還是那種賤到靈魂深處的渣男,你就那麼管不住自己那?”
顧彥庭唇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
他的,豈止二兩!
就算要罵人,但是,能不能罵的讓人有點尊嚴。
沒有再理會他,她從沙發上起身,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顧彥庭幾乎是在瞬間從沙發上彈跳而起。
看著方才米雪坐過的地方,臉色難過的厲害。
“叫人來,換一套新的沙發。”
吐出一句,他啪的掛到電話,想著黎安方才的模樣,半晌之後,他忽然重重的歎息一聲。
他能怎麼樣?
蒲昌盛名聲在外,做事謹慎小心不留把柄,就比如這次的事情,查來查去,都是在宋舒佩的身上。
跟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黎安再次深陷危險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所以,他能做的,就隻能先答應父親的要求,勉強自己和米雪演戲。
他一定會在這段時間內找出蒲昌盛的弱點,然後將他一舉擊倒,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受製於人。
而她,也才能擁有真正的平靜。
所以,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她一步一步的離開他。
雖然他知道,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鮮血淋漓。
可是,總比失去她要好很多。
“黎安,你沒事吧?”江熙走了上來,伸手扶住她,臉色有些怪異,“你去哥的辦公室了?”
黎安點了點頭,挑眉看著她。
“你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她一口回絕,卻有一股心虛的感覺。
黎安靜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眼裏有著一抹少有犀利,仿佛要讓她在她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哥,昨夜去米雪家吃飯了,而且,是和米雪一起去的。”
“……”
“哦。”半晌之後,她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字,仿佛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樣。
“你的那位哥還真的是豔福不淺。”
似是而非的丟下一句,她直接去了解剖室。
黎安大步走進解剖室,做好準備工作,直接拿起了解剖刀。
看著她的陣仗,嚴雄飛往邊上挪了挪,將位置給了她。
這麼大的火氣,想必是知道總警司和米雪的事情了。
其實,他還是挺同情她的,出了那麼多的事情,昨天又差點死了,誰知道,自己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回家見父母了。
是挺窩火的。
嚴雄飛剛準備安慰她一下,就見她手段淩厲的刺入了死者的皮下。
他即將出口的話瞬間就梗在了嗓子眼,說不出來,隻能弱弱的看著她的舉動。
短短的片刻之後,她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喉頭水腫,喉腔狹窄,喉頭黏膜蒼白,腫脹,生門裂因水腫閉塞,光鏡下除了可以看到咽喉黏膜和粘膜下層組織疏鬆,間隙增寬,猝死而已,並不是什麼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