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總番外(3 / 3)

李元吉倏地睜大雙眼,身體僵硬在原處不再動彈,唇上那滾燙的觸感,讓他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那濕熱的呼吸縈繞在耳邊,滾燙的唇瓣緊貼著自己的……

就是那麼一刹那的停頓,前麵一股力道直接把他壓向了床榻……

……

一縷陽光溫暖地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之上。

床上的人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雙眼依然緊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成眼皮微微顫動,好不容易才睜開雙眼,腦袋一片空白,漲的難受,後腦勺好像還有些隱隱作痛,伸出的手,也不知道該摸前額,還是該摸後腦勺,身體也有些酸痛,反正渾身不對勁。

一聲喟歎,羅成一翻身坐起,低頭看了眼自己赤luo的上身,嚇了一跳,再往邊上一摸,被子底下摸到了一隻手!嚇得趕緊縮回了手,視線再往上移,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李元吉。

李元吉緊閉著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羅成陡然伸手掀開了被子,觸目驚心——李元吉也赤luo著上身,滿身都是紅色的斑斑點點……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折磨地羅成雙手抱頭。

——雖然赦免了其餘人等,但天智天皇的妹妹杏子執意不肯出城,還口口聲聲說要見自己,所以自己去見了她,好像在房間裏隱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他便開始有些不舒服,頭疼起來,所以,他不顧杏子的挽留,起身回自己房間……

——後來好像在房間門口遇到李元吉,他一個沒站穩,倒在他懷裏……

——他身體燒的厲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身體內好像藏著一頭野獸,要破繭而出,他被折磨得失去了理智……

——拚命撕扯著自己的衣裳……好像還不顧李元吉反抗的強抱住了他……他好像無數次想要推開自己……但還是被自己推到了……

羅成最後的印象停留在他將李元吉推倒在床上……羅成低頭再看床榻內側,那白色的痕跡……再看李元吉昏睡的模樣……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牆上!

他該不會把李元吉給……糟蹋了吧?!

羅成心亂如麻,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辦,就聽到外麵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來:“齊王,齊王……水打好了……”

“別進來——”羅成的話音還未落,門已經從外被推開,緊接著就看到李安抱著一盆水站在門口,呆愣愣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羅,羅將軍……”

羅成被他當場抓包,糟蹋了他家主子,已經羞愧得無話好說了,當即羞紅了臉,唯唯諾諾道:“李安,這事是我的錯,是我不好,等李元吉醒來,我會給他個說法的,到時候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你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說完,又趕緊補上一句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要逃避責任,是我犯的錯,我承認,等李元吉醒過來,我隨他處置,絕無二話,隻是……隻是……這事我太混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總之,你別傳出去,一旦傳出去,對你家主子的聲譽不好。”

李安表情微滯,隻是稍微的停頓之後,立馬就轉換了表情了,臉盆哐當一聲落地,裏頭的水濺的滿身都濕了,也全然不顧,滿眼隻有床上還昏睡著的人,那聲哀嚎,真是說多慘就有多慘:“王爺……王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王爺,你不是跟小的說,羅將軍心裏沒你,隻有宇文成都,你看著難受,決定退出,這回是特地來跟羅將軍辭行的,帶著大軍回長安城的,怎麼就……怎麼就……”李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詞來,突然哀哭道,“怎麼就被人糟蹋了呢……”

李安哭得越凶,羅成心底就越愧疚,下巴都快點到鎖骨了,壓根不敢直麵人家的忠仆。

受害者在這麼大的嗓門下,總算是轉醒了,雙眼茫然地看了眼李安,看到羅成坐在不遠處,心說總算醒了,他還怕把他給敲傻了呢,剛要撲過去查看一下他那受傷的後腦勺,就被李安一把拉住,哭得期期艾艾:“王爺,你這是遭了什麼孽啊,好不容易死心了,想要成全羅將軍和宇文將軍了,竟然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個事,你以後還怎麼見人啊?你明明就是堂堂男兒,還是我大唐尊貴的王爺,竟然被人當成女子壓在床榻之上……行苟且之事……王爺……我可憐的王爺!你千萬別尋短見啊!”

“您要是死了,奴才可怎麼辦啊?”

李元吉見狀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看羅成那布滿愧疚的雙眼,膽怯又無比同情地盯著自己,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

“我……你……對不起,我真的記不清了……李元吉,你有沒有被我……”羅成一時語塞,他是真記不清後事如何了,可看著李元吉斑斑紅點的胸膛,又覺得羞愧不已,恨不能一頭撞死。

“羅將軍!羅成,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這事情怎麼樣,你一句記不清就可以了?”李安怒不可遏,連敬稱都給忘了,“論武功,你要真對我家王爺動手,我家王爺哪是你的對手,哪次不是被你揍得嗷嗷直叫喚?論情義,別說你不知道,就連我這下人都看在眼裏,從太原調兵支援你攻打王世充,又在皇上麵前極力替你遮掩,攻打高句麗,公然對抗前太子,強行將你救下的人是不是我家王爺?就連宇文成都那亂黨身份,王爺也替你瞞下了……你若是要對他動手,他舍得推開你麼?”

李安言之鑿鑿,說的羅成臉色青白交接,更不敢去看李元吉了。

“放肆!李安你給我退下。”

“王爺!”李安恨其不爭啊。

“羅成,你好些了呢?腦袋還疼麼?身體……身體怎麼樣?還燙麼?”李元吉的右手剛剛觸碰到羅成的額頭,後者仿佛受了驚嚇,身子連連後仰。

再看李元吉那晦澀的眼神,羅成深知此舉讓他傷心了,但他真沒想到會在這種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把他給睡了……

但即便這樣,他依然沒習慣跟李元吉有任何身體接觸,羅成突然下床,從牆壁上抽出一把利劍,突然雙膝下跪,將劍橫在身前,低頭道:“齊王,是我誤中奸計,是我禽獸不如,是我對不住你……讓你……處於如此羞憤的境地……我羅成一人做事一人當,禍是我闖下的,就由我來結束。”說罷,羅成又把劍往前送了送。

李元吉怔怔地盯著身前的那把劍,聲音裏透著幾分悲涼:“你覺得對不起我?今日,如果躺在這張床上的人是宇文成都,你還會想自裁麼?”

羅成低垂著頭,低聲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宇文成都,這是我最好的下場。”

還沒等李元吉晃過神來,就見羅成突然發作,單手握住劍柄,劍身90度旋轉,尖峰直直地對著自己的腹部,毫無回轉餘地的往身上刺去——

李元吉嚇得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反應。

就連一旁的李安隻不過是想順水推舟逼一下羅成,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決絕,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齊王非把他活剮了不成。

羅成已然閉上了雙眼,沒曾想劍卻沒有如期地捅進自己的胸膛,身體也沒有任何疼痛,一股力道牢牢地拽著劍鋒,一寸一寸地往外拉。

“宇文……成都!”羅成訥訥道,一轉眼就看到他布滿鮮血的左手還不依不饒地握著劍鋒,嚇得他趕緊扔了長劍,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模糊了雙眼,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李安第一個回過神來,立刻道:“來人……來人啊!趕緊傳太醫,宇文將軍受傷了!”

緊接著就是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進進出出。

眼見宇文成都被安置好,手掌也被太醫包紮好,三個人都好好的,李安才敢鬆口氣,這死了哪個,他都擔不起。

床榻已經被下人整理幹淨,誰也不敢多問半句。宇文成都正襟危坐在矮榻上,李元吉早已穿戴整齊地站在一旁,而羅成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半跪在宇文成都麵前,一眼不眨地盯著他被包紮的手掌。

宇文成都的手指微微顫動,輕輕觸碰了下羅成的手指,聲音低沉道:“羅成,你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我隻要你好好地活著,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

“所以,哪怕為了我,不要再做傻事了。”

久久得不到回應,宇文成都又怕他要做傻事,剛要低頭看他的表情,就感覺到手背上濕濕的,他心頭一緊:“羅成——”

“可是我這次錯的離譜……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對不起李元吉,我更不配去愛你,跟你的愛比起來,我根本不值一提。”他們三個人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夠複雜了,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解。

“夠了!既然你心裏沒小爺,小爺也不會賴著你,昨天的事,我會當做沒有發生過,本來昨晚我也是想跟你道別的,整天看著你跟宇文成都親親我我,你以為我好受?我已經決定了,明日一早就拉著隊伍打回長安城去,把李世民那個殺兄篡位的偽君子拉下皇位。”李元吉說罷,壓根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拂袖轉身離開。

“王爺……王爺!哎……你可不能這麼衝動啊,你這是謀反啊!”李安大驚,瞥了眼矮榻上的兩人,緊跟著李元吉追了出去。

等到進了房間,李安才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笑顏逐開地衝李元吉豎起大拇指道:“王爺,小的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瞧瞧你那演技,小的都自歎不如,你剛剛走得急,沒瞧見,羅將軍那一臉震驚和遲疑,相信不用到晚上,羅將軍必然來找你,求你留下。”

“不過,我李安的演技也不差,小的本來聽你吩咐去打盆水給羅將軍梳洗的,沒曾想羅將軍清醒過來,看情形,竟然以為你跟他已經發生了關係,小的將計就計,索性就讓他這麼認為好了,以羅將軍的秉性,勢必會對此事負責,那麼,您就可以名正言順留在羅將軍身邊了。”

“費什麼話?趕緊吩咐下去,整裝部隊,明日出發。”李元吉心煩意亂地揮揮手道。

李安一愣:“王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你沒聽到我說的麼?我說明日大軍啟程,隨我一道打回長安城去,把李世民那個偽君子拉下皇位。”

李安這下徹底震住了:“王爺,你說的是認真的?”

“你覺得呢?”

“哎喲……”李安一聲哀嚎,眼淚泗流,“王爺,這可是謀反大罪啊!以卵擊石啊……皇上高瞻遠矚,運籌帷幄,連前太子都不是他對手,就憑咱們手下這十幾萬兵馬,哪裏是他對手啊!再說了,他壓根就沒把咱們瞧在眼裏,要不然,也不會放任你帶著親衛軍說走就走了。說不定,他正愁沒機會收拾咱們呢,你這一回去,直接羊入虎口了!”

“不走做什麼?賴在這裏討人嫌麼?”李元吉嗬斥道,“本王心意已決,你要是怕死,就留在這。”

“王爺……三思啊!”李安跪坐在地上牢牢抱住李元吉的小腿。

“哐——”門被推開,門外赫然站著宇文成都。

李安一見來人,立刻撲過去哀求,“宇文將軍,您來的正好!趕緊替我勸勸我家王爺吧,他這是讓你和羅將軍給氣瘋了,竟然想要謀反!”

“你這狗奴才!你到底是誰的人?我的事哪裏輪的著你插手。”李元吉上前,一腳將人踢翻在地。

“你先出去吧。”宇文成都看了眼被踢翻在地的人,又轉向李元吉道,“我想跟你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李元吉翻了個白眼。

“羅成未必對你沒有感情。”

這話要是李安說出來,李元吉隻會嗤之以鼻,但從宇文成都嘴裏說出來,李元吉內心卻是震驚無比的,張口結舌,忘了如何去反應。

“現在可以和我聊聊了麼?”

宇文成都轉頭看向李安道:“出去把門帶上,不許偷聽。我和你家王爺有話要說。”

“可是……可是……”

“我保證等他再出這道門時,不會再想著打回長安城了。”

李安訥訥地點點頭,將信將疑地站起,走出屋子,將門從外麵帶上。

番外:後來(2)

眺望台上,羅勇突然表情一鬆,三階並作兩階地歡跳地跑下石梯,邊跑邊喊道:“來了,來了!咱們大唐的使臣來了——”

羅成攜宇文成都,李元吉已經帶著官員早已在空地等候。

等到海麵上的船隻漸漸近了,船上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晰,羅成顧不得宇文成都等人,快走幾步上前相迎。

還沒等走到岸邊,就聽一道爽朗的聲音道:“羅兄弟,你可想死我了!”

羅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對方一個熊抱,稍稍一愣,隨即用力拍了拍對方後背,回應道:“程四哥——”

“羅兄弟,你可想死俺老程了!你可真夠狠心的,走也不說一聲,一走就是那麼久,可以不念別人,怎麼也不給我老程寫信?”

此次大唐的使臣正是臨出行前,在眾兄弟中猜拳脫穎而出的程咬金!

“程四哥,你認字麼?”羅成戲謔道。

“好啊!小瞧你程四哥是不是?”程咬金虎目一瞪,“為了能收到你的書信,我可是特地去學字了,誰知道羅小兄弟你這般沒心,竟然根本沒給我寫信!”

說罷,程咬金一臉委屈。

“行,行,下回我一定給你寫信。”羅成陪著笑妥協道。

“好了好了,趕緊進去吧,站在這吹冷風啊!”李元吉愣是用身體將兩人生生分開,擠在兩人中間,右手握住羅成的左手臂,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走啦,還以為什麼大人物,不就是個莽漢,就是二狐狸那個偽君子來了又怎麼說?犯得著你沒吃午膳,眼巴巴地等著,一等就等半天,肚子餓了吧?陪我去吃點東西。”說罷,不由分說拉著羅成就走。

羅成想要掙脫,可一見一旁的宇文成都竟然也沒反對,順勢站到了羅成另一邊,沒有任何異議地提腳就走,似乎認同了李元吉的說法,這可真是讓羅成瞠目結舌!

也對,自打chun藥那件事之後,宇文成都似乎和李元吉達成了某種協議,兩人竟然不像以前那樣爭鋒相對了,要說宇文成都這樣,也很正常,畢竟以前他也是愛理不理李元吉的,但是現在連李元吉都不愛跟宇文成都鬧了,就覺得事情哪裏不對勁了。

還沒等羅成的腦袋轉過彎來,程咬金已經挽上了羅成的胳膊,同進同出了,姿態頗為親密。

宇文成都回頭瞥了眼程咬金,眼神複雜,這姿態實在礙眼……

宇文成都看似無意地瞥了眼正好回過頭來搜尋羅成的李元吉,兩人輕輕對視了一眼——

李元吉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地拉著羅成的手臂,脫離了程咬金,嘴裏嘟囔著:“磨磨蹭蹭的,小爺快餓死了。”

宇文成都恰好走上前,補上了原本屬於程咬金的位置,站在他右手邊,這兩人一左一右,剛好將羅成夾在中間,三人就這麼離開了……就這麼離開了!

看的程咬金目瞪口呆,話說,你們兩個人天天守著羅成兄弟還不夠麼?我好歹是遠方來客好麼!

程咬金來東都,也不過是短短數日,可雖說日子短,但也不至於連見羅成兄弟一麵也難。

大清早的剛要出門,就被人請到了練武場,說是宇文成都向他請教武功,切磋技藝。

開什麼玩笑!就算你現在其貌不揚了,但你武藝可沒荒廢,你好歹也是以前的大隋第一勇士好麼,都稱霸小二十年了……你需要向我請教?

不去?不去不行!不去綁著也要去,畢竟是人家地盤,咱底氣不夠硬啊。

等到跟宇文成都切磋完技藝,程咬金基本上已經精疲力盡,再沒其他的心思了,隻想乖乖回床上歇息,這一覺睡美了,也到傍晚了,又想找羅成兄弟敘舊,結果被請到了外殿喝酒,還是齊王作陪,天大的麵子!但能不能不要這個麵子……欲哭無淚,雖然他是愛喝酒,但要不要每天都當水喝?

出使這幾天,程咬金要麼就是精疲力盡,躺在床上躺屍,要麼就是醉生夢死,喝的爛醉如泥,壓根連羅兄弟的麵都很少見到。

還沒找羅兄弟敘舊呢,這不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程咬金那叫一個胸悶,回去之後自然是有仇報仇,在皇上麵前顛來倒去地“告狀”——這羅兄弟明明就讓這兩人給綁架了好麼!為什麼見見自家兄弟這麼困難。

倒是皇上給樂了,意味深長說道:“這就對了。”

番外:後來(3)

“少城主?”

“少城主——”

“少城主,你在哪啊?羅將軍,大城主和二城主馬上回來了,你趕緊出來吧。”

“你說什麼?大爹爹,二爹爹和父親回來了?”從草堆裏探出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粉嫩無暇的小臉蛋上還掛著泥巴。

“哎喲,少城主,你怎麼又鑽泥堆裏去了?這髒兮兮的……來人啊,趕緊給少城主準備沐浴。”李安趕緊上前伺候。

小人兒壓根不在意地拍打了下衣裳,笑眯眯道:“安叔,沒事,我都習慣了。”

“習慣什麼啊,什麼習慣不好,偏習慣在泥裏打滾。”李安抱怨道。

“父親說這要偽裝,適用於突襲戰中,你瞧瞧,我現在的定力要比之前好很多,能夠窩在一個地兒整半天不動一下,你們來來回回都好多次了,不也沒找到我麼?”說到這,小人兒揚了揚下巴,頗為自豪。

“是是!果然是誰的兒子,最像誰。”李安嘀咕了一句。

“我也像大爹爹和二爹爹的。”臭小子吐了吐舌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尚師徒臨終時托付給羅成的兒子,羅成給他取名元培,自打羅成等人決定留在東都之後,就把元培也接來了。

隻是,孩子剛接來時,又出了問題。

比如,這孩子該姓什麼?

這名字都是羅成給取的,姓氏自然是隨羅成姓羅的,可宇文成都和李元吉都不同意,若是姓宇文,李元吉不同意,若是姓李,宇文成都也不買賬,糾結來糾結去……羅成拍桌定案,還是姓尚吧!再說人家本來也姓尚。

羅成本想著孩子還小,怕受欺負,所以給他冠上羅姓,等他再大一些了,將他生父生母的事再一一告知,可眼下這兩人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實屬無奈,隻得早早地讓這孩子知曉了身世。

幸而這孩子乖巧懂事的很,得知這一切之後,並沒有什麼異狀,懂事的讓人心疼。

“安叔,其實你不用來找我的,父親和兩位爹爹一起回來,那肯定沒時間管我,大爹爹和二爹爹爭都爭不過來呢。”

李安啞然,果然是早熟的孩子,早當家。

“安叔,你說父親的武功明明是三個人中間最厲害的,為什麼每回都讓大爹爹二爹爹牽著鼻子走?是因為父親不是城主的緣故麼?”

李安被童言童語給逗樂了,笑道:“對,沒錯。”

小人兒頭頂著大大的問號又道:“父親那麼厲害,咱們羅家軍驍勇無敵,他為什麼不做城主?反而是大爹爹,別看他人高馬大的模樣,心裏可幼稚了,做事又衝動,整天霸著父親,不幹正事。”

李安強忍著笑,似模似樣地解釋道:“所以啊,當今皇上看不得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受委屈,所以下旨將他封了東都的大城主,至於二城主的由來,那是因為羅將軍實在看不下去東都被大城主攪得烏煙瘴氣,一團子糟,所以又上書請旨,請皇上任命宇文將軍為二城主,管理城內一切事物。這大城主,二城主都封了,自然羅將軍就當不得這個城主了。”

“哦。”小孩子恍然大悟,“啊,對了,還有件事,我一直也沒鬧明白,安叔可否為我解惑?”小人兒一本正經的模樣看著李安。

“說來聽聽。”

“安叔,羅勇叔叔和燕朗叔叔家的小胖墩,隻有一個爹爹,一個父親,為什麼我有兩個爹爹,一個父親?”

李安傻眼了……支吾了半天。

“安叔?安叔,難道你也不知道麼?”小人兒有些猶豫,要知道,羅勇叔叔曾說過,整個宮殿裏,就數安叔的嘴最能說了,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難不成他也不知道?

李安晃過神來,強撐著笑臉道:“這個事情啊……大概是因為你父親覺得一個人疼你不夠,需要找兩個爹爹來疼你。”

“是這樣麼?”小人兒將信將疑地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小人兒突然笑了:“那我這就去找大爹爹,二爹爹還有父親,元培還想要更多人的疼愛,所以,再給我找幾個爹爹吧。”

李安:……這事就不用讓你家大爹爹二爹爹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