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幫男生麵前解釋女生化妝這件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柳一筆帶過。
“一個是中日混血兒,一個是中國留學生;同樣叫芍,身高體重相近,年齡一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同一個人。”
幸村抱著手臂靜靜聽著柳的分析,指尖輕點手肘,唇邊露出的笑容意味深長:“你們別忘了佐藤前輩在球場上的風格,她可是偽裝高手。”
佐藤芍能夠根據對手的球風和戰術來改變自己的比賽風格,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每當職業人士分析出了她某一場的球風,下一場比賽她又換了。
而且每場比賽展現的技術不多不少,表現出來的水平隻比對手高一點點,多一分則浪費,少一分則不足。
這“一點點”,就像是吊在小毛驢前的鮮脆胡蘿卜,讓對手每次都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夠到,但其實永遠也摸不著。
隨之造成的精神壓迫,會逐漸讓對手崩潰,失望,失去信心。
佐藤芍極為擅長球場上的偽裝。
想要打敗她,必須先要突破自己,而她,很可能會比你更早突破。
她過往的對手都是如此形容她的網球風格:就像是在跟高一級別的自己在打比賽,明明知道自己突破之後就能達到,可就是被壓著突破不了。
這就是佐藤芍的網球。
真田聽了一路,最終蓋棺定論,簡言道:“她就是佐藤芍。”
柳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趁機追問道:“真田是發現什麼了嗎?因為那個手串?”
聯係中午在天台的事,不難推出這個結論。
“……那個檀珠手串,是當年真田道館送給她的。”
既然被問到點上了,真田也沒有隱瞞,他中午已經記起了一些事情。
準確來講,那個手串是祖父和父親贈給她的,“小白”是他母親對她的稱呼。
“還有,她應該不是故意打那種風格的網球。”
真田遙望遠處烏藍色的天空,眉目沉凝,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天的夜裏。
“她若是放出全部的能量,可能會失控。”
……
老實說,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群少年多多少少有些心情複雜。
既然知道白芍是世界級的選手,那肯定是想馬上抄起拍子跟她打一場!
咳,打一場比賽。
但就像柳軍師分析的那樣,對方隱瞞身份,應該是想過清閑日子。
……那他們要裝作不認識她,繼續保持現狀嗎?
幸村也沒想到合適的辦法,翻開手機通訊錄,注視著“白芍學姐”的電話沉吟良久。
他們在為明年的全國大賽做準備,眼前擺著一個世界級的寶貝說不想拉過來幫忙那是假的,可是也不能罔顧她本人的意願。
左右為難,心情不好的主上收起手機,幽深寧靜的眼眸輕輕掃向切原,忽然暖暖一笑,語氣親切地囑咐道:“赤也啊,你可是肩負重任呐。”
海帶頭少年聽著自家部長意有所指的話,背脊發涼,汗毛冷豎,完全不敢說話。
丸井等人福至心靈。
“是了是了!佐藤前輩這麼照顧你,你可要好好跟前輩相處!”
“文太說的對,成功了請你吃拉麵!”
“赤也加油。”
“puri~要是完不成任務就加訓練量吧軍師。”
“可以,如果失敗,練習賽對打就讓幸村,真田和我輪流來。”
“赤也!不要鬆懈!”
“嗬嗬,赤也沒問題吧。”
切原赤也縮著腦袋心有戚戚,然而麵對無良前輩們規劃的“美好前景”,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球泛紅,逐漸上頭,最後握著拳頭惡狠狠地說:
“沒問題!就交給我立海大的王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