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陸卓X霍蓁蓁(1 / 3)

新皇登基, 便是論功行賞論罪嚴懲的時候。

赤霄軍首領平西王被割去兵權與爵位,囚於天牢,清點罪行。

但又因為其女長陽郡主舍命護下功勳之家陸小公子, 再加上晉明灝剛剛坐上皇位,朝中尚且混亂, 又需□□軍心,不好處置在赤霄軍中威望極高的平西王, 怕引起動蕩。

便選了折中的法子, 減免平西王的刑罰, 將他軟禁於京中,當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終年不得離京。

先前平西王手中持有虎符,控著赤霄軍,是大晉至關重要的存在,他常年駐守在西南, 掌管一方土地的兵權, 京中的紛紛擾擾皆與他無關。

他要做的,隻是忠於皇權, 無論那龍椅上做的是誰, 尊聽皇命即可。

小皇帝下達指令以後,平西王老老實實地接受處置,他本就沒旁的心思,眼下定居在京城, 也是一件符合他心意的事。

平西王唯有霍蓁蓁一個女兒, 雖沒有長成期望中將門虎女的模樣,但到底是親生的,哪怕略有失望, 也將她精心養護著長大,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之物。

這個女兒身體孱弱,受不了平洲的氣候,大病小病纏身,到了京城,許是水土養人的緣故,整個人康健了不少。

平西王暗暗稱奇的同時,也寬慰歡欣,覺得京城是個好住處,先前甚至打過俸上兵符、長居於此的主意,好讓女兒把身體調理好,無愧亡妻生前的交代。

可身居高位,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了,滿朝文武沒有比他更適合統領赤霄軍的。

一則他常年駐守軍中,無論是掌控軍情還是鞭笞將士都最為熟練,勢力已紮根紮底,堅不可摧,就算他兩袖空空退了下去,新來的將領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若管軍的法子不當,恐會招致禍端。

二則膝下隻有一女,日後必嫁入京中,如同質子一般,可輕易牽製平洲的局勢,聖上不會放棄這麼好使的棋子。

三則是因他看重鍾綏的才能,多次包庇鍾綏,明

知攝政王想把這人殺了,卻三番五次地護其性命,和陸家的梁子早就結下,也不知把兵權舍棄之後,諾大的京城可否有他父女二人的容身之處。

風險太大,平西王不敢冒險。

而今風雲突變,聖上駕崩,小皇帝登位,京中形勢一片明朗。

平西王搖頭歎息,沒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實現的。

這下好了,以後被軟禁在京城,就算是想出也出不去了。

他抄抄衣袖,走進了小皇帝賜下的新府邸中,這府邸雖不如先前的氣派,但也體體麵麵,回頭望了眼身後乖巧的女兒,問道:“蓁兒可否喜歡?”

霍蓁蓁點點頭,見他眼中的愁悶,便安撫道:“父王,我們也用不了多大的府邸,大小剛剛合適。”

“你說得對,確實不用多大的院子,你義兄還在平洲,你母妃……”平西王歎了口氣,不願再回憶往事,“眼下唯一值得樂上一樂的,便是蓁兒不必再和顧二公子繼續那樁婚事了。”

他繼續問道:“蓁兒可願告訴父王,為何不願嫁他?”

霍蓁蓁:“顧二公子氣如鬆竹,懷瑾握瑜,實乃良人,但女兒心中無他,他心中亦無我,如此強行牽絆在一起,隻會徒增煩憂。”

“蓁兒從未見過他,怎知他心中無你?”

“女兒先前在一處園林中見二公子在湖中救出一位姑娘,兩人姿勢很是親密,二公子的友人笑稱那位姑娘是他的外室,二公子並未否認……”霍蓁蓁把記憶中的細節娓娓道來。

平西王沉思一番後道,“京中最近是有些流言,不過,旁人的事莫要打聽,多想想自己未來的打算才是重中之重。父王問你,可是喜歡陸家的小公子陸卓?”

平西王的心思很簡單,那日女兒不顧一切地救陸卓性命,定是對他情根深種,要不然為何做到這種地步?

但他與陸家因為鍾綏的事鬧得不甚愉快,而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以往的那些行為,會不會連累到女兒的

姻親?

他想得正入迷,隻見女兒搖頭道:“我救陸卓,隻是還他救命之恩而已,無關情愛。”

“那便好,那便好。”平西王鬆了口氣,往內裏走去,“既然如此,父王再為你尋別的親事,好郎君千千萬,並不難找。”

“父王,這事可否晚些再說?女兒現在還不想成親,女兒想……”霍蓁蓁小聲道,“想繼續開花茶鋪。”

“花茶鋪?蓁兒之前開過?”

“是,在瑜洲的時候開過……”

平西王常年居於軍中,對這個女兒的偏好不太了解,印象中她總是怯懦虛弱的模樣,從不主動要求什麼。

聽她這麼堅持一件事,隻好答應,“好,父王這段時間為你打發一下上門求親的人。”

霍蓁蓁微微頷首,“多謝父王成全。”

平西王府不愁銀錢,再加上先前小皇帝賞的百兩黃金,霍蓁蓁選門店的地址也較為隨心所欲,直接買下了萊陽路和昌洛街交叉口的一處門麵。

新店開業,她身為郡主,顧忌著身份,無法在大眾麵前現身,隻能喬莊打扮一下,扮成客人走進去。

剛走進去,就撞見少年一雙清透的眼眸。

少年著一身華衣錦服,貴氣斐然,食指覆於唇上,朝她笑了笑,意思是莫要聲張。

霍蓁蓁緩步走過去,輕輕欠身,小聲道:“陛下怎麼來了此處?”

晉明灝連忙製止她行禮:“你我早就相識,稱公子就好,不用做這些虛禮。”

“是。”

他在店內掃了眼,問:“陸卓來過麼?”

“臣女……我並未見過陸小公子。”

晉明灝見她一副避嫌的模樣,若有所思,“你的店開業,他居然沒有來?”

霍蓁蓁垂著眼,並未多言,自從那日在京郊同陸卓分別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現過身,如此正合她的意,她和陸卓本就不合,哪裏都不合。

以前喜歡他,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和對他莫名的崇拜而已,後來相處多了,也就漸漸打消了

那種念頭。

店內客人一波接著一波,聲音喧囂,霍蓁蓁道怕招待不周,請晉明灝去後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