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是狀元,又3多,真的有首相之姿。他這邊沒閑著,溫體仁那邊也不可能浪費時間虛耗,走夫人路線,讓自己的妻子大半夜的在夜雨中去秦淮河上,尋找他們的湖州老鄉寶卷先生。
對於秦淮上的女子,都清楚,這是一幫晝伏又夜出的生物。
昨夜的清洗,1個白天的時間,整個秦淮南岸的歌樓盡數落在寶卷手裏。這個消息溫體仁還是能在第1時間知道的,和很多人一樣。
總感覺又是一起廠衛炮製的案件,皇帝在給寶卷先生出氣。
秦淮業務的陰影裏是個什麼德行,溫體仁自然是知道的。從秦淮出來的女子,不恨那些曾經的調(蟹)教、嬤嬤、老師是不可能。
不過,秦淮上的變化,與他溫體仁有什麼關係?
白天時皇帝入皇城,脾氣很大,非常不給麵子。
這說明什麼?說明南直隸的大員會有大調整,禮部侍郎這種清貴的差事溫體仁也膩了,根本沒1點意義。以前6科官霸道,禮部是製約皇帝的要害衙門之1。現在的禮部,越來越成了養老的衙門。
很多宣旨的重要差事,也由詹事府及翰林院這類清貴衙門擔任,禮部失去對皇帝的製約,又失去了兼管宗人府的油水,更沒有下放地方以欽差身份宣旨的神氣勁兒,還幹不(水麼)出政績,那這官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已經多了,再不努力1把躋身相府擔任輔相,等第3屆相府時他6多,基本上就是養老終身的宿命。所以,乘著南直隸大調整還沒開始前,早做準備才是要緊。
孫傳庭在深夜也睡不著,想著明天進宮的事情。
張氏掌著燈,到書房給他換了1碗新茶,孫傳庭提著筆還在構思、斟酌措辭,明日即是私宴,也是1次述職。他的述職,直接決定南直隸將要發生的變動力度。
孫傳庭不認為整個南直隸底層會被換血,他覺得這點麵子皇帝會給他。他低估了朱弘昭的謹慎,朱弘昭不會容忍1點安全上的隱患。
盡管本人武技不錯,可如今火器發展,讓人隔著幾百步用火銃崩掉也是可能的。更別說大(的)炮兵0主0義堆出來的大威力火炮,隔的遠遠給你1炮。
朱弘昭從不懷疑資本滾動起來的威能,從軍隊裏弄走1門報廢的火炮安置著皇城周圍,雇傭死士來上1下……難度並不高。
所以,要將南直隸基層理順。誰的麵子都不能給,關乎自家生命,哪能被感情束縛手腳?
雨夜睡眠格外香甜,一大早城中鍾鼓樓響起,朱弘昭感覺這1覺睡的能把骨頭融化,十分不情願睜眼,兩個懶貨還在呼呼大睡,他翻起身來,披上外袍,走出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