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礙事的家夥插手, 殺生丸有六成把握能打醒緣一。
他的弟弟就算狂化為王虛,也本能地不願傷害親人。他之所為,不過是把企圖攻擊親人的敵手轟成齏粉。
單憑這點, 殺生丸並不認為緣一失去了心智, 隻能算是“短暫的迷失自我”。
如果死神不來、宿儺消失,那麼佐以天生牙和鐵碎牙之力, 他有法子讓王虛複原,可壞就壞在事情總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死神來了。
他們與王虛的立場天然敵對, 見麵即下死手是職責所在,造成如今的局麵情有可原。
遺憾的是, 並非每個死神都有頭腦,能讀懂戰場的現況及時收手,把大局讓給殺生丸處理。
譬如八番隊有不少死腦筋的猛漢, 一看白犬能“壓製”王虛,立刻抓住機會反攻。殊不知,這才是起了反效果。
王虛逐漸變得六親不認, 他暴漲的靈壓掀開白犬,瞬發虛閃轟掉了一隊死神。
接著, 他猛地躍入高空, 抬爪將一名攻擊者攔腰截斷。迎著隊長級死神的萬解,他掃尾打飛對方的技能, 再一發虛閃將之轟進地底。
他淩空奔跑, 速度極快。
以狩獵的架勢躍出死神的包圍圈, 牽著他們跟自己走。而後按照野獸的本能, 將他們一個個驅散、攻破。
死神的瞬步追不上王虛的響轉, 斬魄刀的萬解懟不過王虛的閃光。更令他們驚悚的是, 王虛明明已經破麵, 卻還在瘋狂地吸收周圍的靈子!
壓縮、集聚、變異,對方仍在奔向下一個進化階段。
最要命的是……
“王虛破麵後的靈壓與那一位相似。”幾乎是與靈王相同,但山本總隊長不敢明說,“盡全力!把人都喚來給我爭取時間,鬼道裏有封印術可以……”封印它!
話未說完,殺生丸的利爪劈向他的麵門,逼得總隊長後撤一大截距離。
他最不耐煩聽見“封印”一詞!
白犬奔向高空,憑半開的心眼捕捉到王虛的軌跡,即刻飛撲而起,他精準地踩中王虛的脊背,又張開利齒咬住對方的後頸。
不得不慶幸,融了白犬血脈的王虛有點“狗脾氣”,後頸被咬,登時懵地失去反抗力。
趁此機會,殺生丸一擊得手不再停留,他死拖活拽著王虛,決定往西飛去。
西國有八重結界,有“境”作為獵場,有先祖的骸骨鎮壓……隻要成功抵達,死神再不能礙事,他至少還有三成把握能喚醒半妖。
隻要能抵達!
偏在這時,沒飛多遠的他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血味。
像是頭顱被爆開的氣息,混合著十六夜的味道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惡臭,是殺生丸曾在島嶼上聞到過的贗品的氣味。
他鼻子夠靈,腦子在線,自然能分辨真假,絕不會為此停留。
可對於失智的王虛而言,這股似是而非的味道,假的也能作真了。
王虛微妙地停頓了動作,這一瞬,在殺生丸的觀感裏顯得尤其“漫長”。
他直覺不好!
事實誠如他所料,銜在口中的王虛炸開了毛。對方的理智徹底斷弦,胸前的虛洞突兀裂開擴張,湧出鮮血。
滴答……
“嗷嗚——”天穹嘶鳴,靈壓傾覆。
王虛循著本能衝向犬山,而白犬則被他甩進群山。伴隨著山石崩毀的巨響,攔路的死神被撕開一道血路,他們甚至連反應也不及,就隕落了一名隊長。
“四楓院!”
山本握住斬魄刀決意死戰,卻不料藍染攔住了他。這名據說“有點眼疾、還在治療”的青年死神告訴他:“總隊長,去了就是送死。”
山本:“難道還能不去?讓開!這是死神的責任!”
“這樣死沒有意義。”藍染“看”到,王虛的閃光衝向某個方向,似在追殺什麼人。他很沉穩,還冷靜地分析起局勢,“如我們所見,死神的靈力攻擊對王虛來說隻是食物。”
“越攻擊他,他會變得越強。而與靈力相類又相衝的妖力,反倒能喚醒他的神智。”
這東西還有神智?
山本:“你說該怎麼做?”
到底是總隊長,哪怕藍染說得再天方夜譚,他也願意花時間傾聽一二。
畢竟,危牆之下隻有藍染還很“穩”。或許與他目不可視物有關,但這份心性足以讓山本側目。
“不要插手就是最好的插手。”藍染道,“把戰場交給那隻白犬,唯有他妖力足夠,可以……”
突兀地,蒼龍破的流光襲向死神,山本與藍染險險閃避。
隻見人形的殺生丸裹挾著怒意飛來,心情極為惡劣的樣子:“下作的死神,淨給我添麻煩!幹脆連你們也一起殺了!”
天生牙瞬間暴走,釋放出誅滅一切的妖力。死神隊長們頃刻結陣,方才擋下了大妖的這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