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月黑風高,忽然有個黑色人影從窗外閃過。
南宮繭無聲無息睜開眼,披上衣服輕手輕腳推開門,隱隱可聞空氣中不安的騷動。
思然與木然被南宮笑傲派出去,今夜都不在他身旁。
他閉上眼,居然感受不到任何一絲暗夜影衛的氣息。
突然,一陣勁風輕拂他的發絲。回過神來他已經被一黑衣人夾在懷裏,脖子上多了把匕首。
“你是誰?”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南宮繭仔細嗅了嗅身後的血腥味,微微眯起眼,“你又是何人?”
黑衣人聞言緊了緊手中的匕首,睜大黑色麵罩背後的雙眸上下打量懷中挾持之人。對方鎮定的問話根本不若一個黃毛小兒所有,臉上所戴的形狀怪異的銀質麵具在黑暗中泛著冷冽的光芒。
他憶起坊間傳言,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你就是南宮繭?”
南宮繭不意外的輕挑眉,不置可否。
“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快點帶我去找南宮笑傲。”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南宮繭仍然一副淡然模樣,絲毫不在意他脖子上那把匕首已劃破他一層皮。
“傳言南宮笑傲最為疼寵南宮家四少,不惜為其砸下重金打造了舉世無雙的銀質麵具。麵具上還刻有四少的名諱。難道你要告訴我傳言是假嗎,四少?”黑衣人的語氣盡顯懷疑。
南宮繭愉悅的揚起嘴角,“傳言是真的沒錯!可惜,是你找錯人了。”
黑衣人正欲細問,眼前突然閃現一批如死神般泛著詭異氣息的肅麵影衛。
那為首之人,可不就是一身青衫的南宮笑傲。
“你要對我兒做甚?”南宮笑傲原本帶笑的眼眸在看見南宮繭脖子上流下一條血跡後微微眯起,冰冷的語氣裏隱約可聞一絲焦急。
“爹爹,疼!”南宮繭配合的一反之前態度,適時表現出一個小孩兒此刻該有的害怕模樣。
“哈哈哈!南宮笑傲,沒料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吧?我要讓你親自體會,失去所愛的痛苦滋味。”黑衣人夾緊懷中忽然開始不停掙紮的南宮繭,隻以為南宮繭之前所表現的冷靜都是偽裝,到了生父麵前就露了餡。畢竟對方還是一個黃毛小兒,不是嗎?
“慢著!”南宮笑傲微皺眉,頗訝異對方突然的歇斯底裏。“冤有頭債有主!放了我兒,我南宮笑傲任憑你處置。”
“那麼,我要你在我麵前自廢武功!”黑衣人眯起狠毒的雙眼,口出狂言。
“好!你先放下我兒。”南宮笑傲的臉上依然帶著朦朧微笑,仿佛他所答應的是件無謂的要求。
黑衣人忍不住仰天狂笑一陣後才道,“江湖傳言果然不假!枉你南宮笑傲身為一代嫋雄,也有如此下場。好,我要讓你兒親眼看著你落得怎生狼狽!”
他伸手欲掀開南宮繭臉上的麵具,冰涼的觸覺剛停留在指尖,心口處忽然泛起一陣劇痛。
他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身下的小人兒。空白的大腦隻來得及加大手上匕首的力道欲致對方於死地,可惜,他已經失了最佳時機。
南宮繭用力推開黑衣人倒在他身上的笨重軀體,摸了摸脖子上被加深了幾厘的血痕,揚唇冷笑。“我說過,你找錯人了!”
黑衣人眼神一暗,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兩個暗影上前動作迅速的把屍體拖下,其餘的影衛也在南宮笑傲的示意下隱入黑暗中。
徒留父子倆站在院子裏靜默相望,冷風拂過,空氣裏充斥的濃厚血腥味開始漸漸散去。
“為何動手?”兩人氣勢相當的對峙了一陣,南宮笑傲率先開口。
“我不喜歡,有人膽敢觸碰我的東西。”南宮繭撫了撫臉上的麵具,像在拂去一些看不見的塵埃。
南宮笑傲聽完南宮繭輕描淡寫的解釋後挑起眉,“你可知,他來自一個相當有名的殺手組織?”
“是嘛?想不到你挑選仇人的品味非同一般!”南宮繭諷笑一聲,接著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你的演技假的真讓人感到惡心!”
南宮笑傲眯起眼不怒反笑,“是嘛?彼此彼此!”
“另外,勞駕您下次多放些高手進來,普通三流的對手還不夠讓我好好熱身。長此以往下去,恐怕我的武藝遲早日漸生疏。”南宮繭笑望南宮笑傲,不無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