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在一旁安靜的喝完一杯茶,望著眼前完全忽視他的存在,而自顧自上演比黃金八點檔的肥皂劇場還不如的兩人。
摸摸開始抽痛的額頭,鑒於身為他人唯一徒弟的身份,他終於開了金口,“都給我消停一會兒!”
兀自傷心的兩人像是這才意識到現場有第三者存在般,被驚得同時望向破繭,一臉茫然。
破繭忍不住在心裏低歎一聲,這兩個白癡!
“你是燕無常?”破繭挑眉問著眼前仍沉浸在司徒淨所給的打擊中的男人。他長得頗為人模人樣,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性子看來應該比某個**師傅沉穩許多,卻沒想也會如此失態。
破繭的問題讓兩人再次上演默契戲碼,同時訝然道,“是!”、“你怎麼會知道?”
破繭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轉向司徒淨,“師傅難道不知道,您晚上都會夢囈嗎?”
“什麼?”司徒淨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道,“你說我晚上做夢喊了他的名字?”
燕無常一反頹廢的神情激動道,“淨兒,真的嗎?”
“是的,您還經常邊哭邊喊。”破繭繼續不動聲色瞎掰道,其實司徒淨僅有一次在夢中邊喊燕無常的名字邊落淚。
司徒淨不滿的皺皺鼻子,心虛道,“見鬼!我怎麼都不記得?”
不過,他已經不用記得了。一旁的燕無常又是一個緊緊的擁抱把司徒淨摟入懷裏,“淨兒!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我要一輩子閂著你,再也不讓你逃走了!”
“你、你、你放開我啦!我哪有說過我喜歡你。就算,就算在夢裏喊了你的名字,那,那也不代表我喜歡你啊!”
“我知道我的淨兒很害羞的。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親口告訴我你喜歡我的!”
“哼!你做夢去吧,我才不會對你說這句話。喂,你不要亂動手動腳。我家徒弟的武功很好,你敢動我我就讓他打得你滿地找牙!咦,小破繭人呢?”
“淨兒!這下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好狠心,怎麼一躲就躲了我兩年!”
“喂喂!燕無常你不要太過分。我的胡子可是辛辛苦苦熬夜做了好幾天的,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給我撕壞了!”
“淨兒!讓我看看這兩年你有沒有變了?你不知道,我每天夜裏都會夢見你。我發誓!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直到再也聽不見那兩人的肉麻對話,破繭才停下飛奔的步伐。
找了塊舒適的草坪躺下,頭頂著大片藍淨的天空,懶懶漂浮在天邊的大片雲朵似乎近得觸手可及。
閉上眼,處處可以聞鳥語花香。春天啊,萬物發情的季節!
這一世裏,仿佛時間已經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了。
想起前一世,他似乎總是過得庸庸碌碌,盲盲目目。為了生活到處奔波,為了愛情廢寢忘食。也早已忘記,春天的味道。
而在南宮府裏,忙著扮演各種各樣的角色以度日。他似乎,也從未細細享受過季節變遷的感動。
他忽然覺得,這樣無趣的人生,到底有何意義呢?
耳邊偶爾還會響起南宮笑傲似有深意的笑聲,破繭承認,他有點想念那隻南宮笑麵虎了!
一年了,南宮笑傲,那個笑著說要他藏久一點的男人,到底還會讓他等多久呢?
遠處的天邊開始慢慢聚集起一堆烏雲,好像要下雨了。
破繭想起屋裏一定還在親熱的兩位,感歎的笑了笑。這樣清淨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罷!
他也該,開始好好享受這一世所得的自由時光了!總不能如司徒淨那般,為了躲避對方而故意封閉自己。
破繭忽然就有了期待,當他們再次相見那天。南宮笑傲,還認得出他嗎?
一場小雨過後,山中空氣愈顯清新。
破繭輕輕睜開眼,就見燕無常立在他身旁,似乎已有好一會兒。居然能找到他的行蹤,看來這個男人也不似他的外表那般無害!
破繭轉了轉心思,微挑眉先開口,“有事?”
“謝了!”燕無常僵著臉別扭道,向一個比他小上許多的孩子道謝。這滋味,還真奇特。